如果不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柳兒要遭什麼罪。
……
次日清晨,夏知雪特意挑了一身清脆色的襦裙,有壯發了髮髻,這才出門上了馬車。
“姑娘且不必覺得對不起他,是他一直以來都是帶著心思跟姑娘交好,咱們就算是利用了他,確實是無奈之舉。”荷花將手中的茶水遞給夏知雪,又找了薄毯子拿來給夏知雪放在腿上。
淺淺嘗了一口,夏知雪說道:“我不是因著這個才去瞧他,他救了柳兒的命,如果不是他,柳兒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這件事實在是讓我放心不下,這次去瞧瞧她,也算是進了我的一番心意。”
一隻柔荑輕輕扶開馬車紗帳,看著外頭的車水馬龍,夏知雪舔了舔嘴唇:“荷花,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逃離那個魔窟一般的候府?我真的有些累了。”
如果可以,她寧願做一個布衣,也不願享受別人口中的榮華富貴,這些都把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荷花將夏知雪的手拉進來:“外頭的涼氣大,姑娘仔細受涼了。”捂的稍微熱了一些,又才接著說道:“人過一世哪裡有著十全十美的,奴婢知道姑娘累的不行,可是姑娘,布衣也有布衣的煩惱。“”
被荷花這副正經的樣子逗笑,夏知雪捏了捏她的臉蛋:“你呀,如今真是愈發的會說話的,這張小嘴兒真真愈來愈厲害了。”
一路打鬧著到了大牢,有著銀票的作用,她們沒受什麼阻攔的進去了。
“侯爺的千金來看我,我真是受寵若驚。”白雲龍本來在牢房的床板上坐著,斜眼看著夏知雪過來了,懶懶的說著。
夏知雪站在牢門外頭,聲音柔和:“受寵若驚?我瞧著你也沒有什麼受寵若驚的樣子,怎麼?心中現在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了吧。”
撇了她一眼,白雲龍聳聳肩:“這次來中原,我從來沒想過回去。”
回去過的勾心鬥角的日子,又有個什麼勁兒?還不如就這樣呆在外頭,哪怕就這麼關一輩子,他也願意。那些個在刀口舔生活的日子,他厭惡透了。
“怨恨我嗎?”荷花站在外頭守著,白雲龍跟著別的犯人不同,住的牢房也要偏僻一點。
聽到這話,白雲龍才有了些動作。緩緩的站起來,看著她:“我從來不怨恨任何人。這次來中原,我看著父親的部署,一切的動作,我就知道他成不了事。”
“對不起。”夏知雪低下頭,嘴角帶著一絲苦澀。
白雲龍擺擺手,滿不在乎的說著:“什麼對不起的,本來也是我算計你在先,你有什麼錯?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錯了。”
這世間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對錯,你信仰的不同,效忠的也就不同。
他也算是背叛了自己的父親,說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也就半斤八兩吧。想到這裡,白雲龍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