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昨日大雪方停,明日她們姐妹二人便要回侯府過年,今日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荷花手指翻飛間便繫好了,又拿了新的湯婆子塞進夏知雪手裡:“說是芙蓉園那位汙衊大蓮勾引王爺,將人推進湖裡了。”
“什麼?”夏知雪大驚。這深冬臘月的,人掉進湖裡不死也掉了半條命,夏知秋莫不是瘋魔了不成?竟做出這等沒腦子的事?她自是不擔心她的安危,她在意的不過是侯府的名聲。
“姑娘快過去瞧瞧吧,大堂裡已經亂成一團了。”
一開啟門,夏知雪就被忽來的冷風凍得打了個寒戰,她抬頭望著不見日頭的天空,嘴中輕喃:“怕是又要變天了。”
雪天路滑不好走,她又住在偏院,光是路上就耽擱不少時辰,待她匆匆趕到,大堂內的氣氛已然到達最頂點。
歐陽淮煜坐在主座,臉色鐵青,瞧著夏知雪,只略上下瞟她一眼便不再做聲。
夏知秋跪在堂下,淚眼婆娑,身上的裙襦沾染不少泥土,雙目無神。
忠叔跪在另一側,怒目圓瞪,只恨不得將身邊女子的身上登出來兩個窟窿。
“王爺安好。”夏知雪行了禮,站在一旁。
夏知秋聽到她的聲音,才有了活氣兒,聲音羸弱:“三妹妹,你可要相信姐姐,姐姐從未做過。”
從未做過?前世你未曾露出獠牙的時候,也是這樣同我說過的。夏知雪心中有恨,面上依舊沉著:“王爺,這事怎麼定奪?”
“怎麼?三小姐還想著替大小姐求情不成?我姑娘的命雖賤,那也是我和老婆子一口一口喂大的,現如今臥床不醒,大小姐安然無恙,這事莫說是王府了,我就是去到官家那裡的說來也是有理的。”忠叔聲音洪亮,又夾雜著悲傷。
“忠叔,我不是這意思,如若姐姐有錯,那也定不能輕罰的。”夏知雪面色不改。
夏知秋讓人去找夏知雪是讓她來幫她的,她怎麼雪上加霜?
“莫要再鬧!”歐陽淮煜一巴掌拍的茶几上的水杯震了幾震:“我已命人去請了侯爺,你畢竟是侯府之女,侯爺來了,咱們再做定奪。”
話音剛落,有人來報:“侯爺到了。”
“請。”歐陽淮煜大手一揮。
“不孝的東西!”夏懷青剛到,一個箭步躍到夏知秋面前,緊接著巴掌就落到她的臉上。
夏知秋被打,她捂著臉,跪在地上:“爹爹?”不可置信的看著素日裡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的父親。
夏懷青臉色鐵青,渾身散發著戾氣,眼睛快要噴火:“自小,我便送你去唸四書五經,今日不論你說的是否屬實,你與別人起了爭執,又把王府鬧得雞犬不寧,真是丟了老夫的臉,你讓老夫有何顏面再面對王爺?”
父親盛大的怒氣讓夏知秋又氣又怕,嘴角微顫,不敢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