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做什麼?我一個黃花閨女,您這麼隨便進來了,我還怎麼嫁人?”夏知雪看著自己紅的發紫的手背,淡淡的說道。
沉默著一聲不吭,走過去將荷花手中的燙傷藥膏拿起來,眼神示意她出去。
感覺到他慢慢蹲下來,又輕柔的替她上藥,夏知雪臉色變也沒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可別折煞了王爺,我不過是個賤命,平白汙了王爺名聲。”夏知雪這話說的毒。
歐陽淮煜拿了旁邊的綢布,替她包紮好,這才站起來,一言不發的瞧著她額角上的傷口。
還好沒劃在臉蛋上,這要毀容了,以後可怎麼好?
“別碰我!”夏知雪輕輕扭過頭,避了他的眼神,側身坐在凳子上,眼睛看向別處。
“我看看打疼了沒?”指腹還未碰上她的臉,夏知雪就猛的一下站起來,推開他的手,怒目圓瞪。
“王爺自重!”夏知雪恨恨的說道:“你要娶的是芙蓉園的那位,現在進了我的屋裡算是怎麼回事?我是她的親妹妹!你們又是皇上賜的婚,這要是讓旁人瞧見了,告到管家,我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歐陽淮煜皺著眉頭,瞧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聲音低沉:“夏知雪,你真的不懂本王心意?”
他的心意?就是高興的時候,對她極好,不高興的時候說打就打嗎?那她夏知雪可真是消受不起。
“不懂!”瞪著眼睛看他。
嘆口氣,坐在凳子上:“今日她做了十全的準備來的,你若是不受點懲罰,她又怎麼會讓你安生兩天?夏知雪,你在心裡仔細想想,哪次本王不是說的狠,罰你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奈何你這個小丫頭,”歐陽淮煜伸手想要點點她的頭,看著上頭的傷口,又下不去手:“總是將本王想的一文不值。”
“王爺,”夏知雪卻並未緩和神色:“你將來要娶我姐姐,我依靠侯府而活,侯府現如今由蘇氏掌管後院,我若是再跟你有什麼糾葛,你以為姐姐出嫁後,我能安穩度日嗎?”跪下來朝著他行了個大禮:“知雪還請王爺放過知雪,後半輩子,知雪只想安穩度日,平淡一生,知雪也祝願姐姐和王爺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歐陽淮煜聽的她這一番“聊表忠心”的話語,臉色越來越黑,未等她開口,便拂袖而去。
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意,夏知雪從地上慢慢站起來,走到梳妝檯前,照著銅鏡,慢慢擦拭額角上的血跡。
夏知雪啊夏知雪,何時你也成了謊話連篇的齷齪之人?誆騙別人的本事越來越大。
什麼安穩度日!什麼平淡一生!這一世,她與這些個東西通通無緣,侯府她不能依靠,只能另尋他處,和順侯府如今與她交好,夏知秋只想挑撥她和王府關係。
如今她若是想站的更穩,只能不斷試探,試探王爺的心思。
她瞧著銅鏡里人的臉,真是愈發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