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的急,嘴角有茶漬,歐陽淮煜拿起枕邊的絲帕,動作輕柔的給她擦去。
夏知雪心中大驚,半躺著往後瑟縮,面上尷尬:“王爺,不礙事。”
許是覺得自己的適才的舉止不合時宜,歐陽淮煜臉上訕訕的,手中拿著的絲帕進退兩難。
夏知雪瞧著他臉色不善,只當他生氣了,趕緊伸手接過,給他臺階:“知雪多謝王爺體恤。王爺不必掛在心上,知雪無礙。”
總聽得她說起自己的身體雲淡風輕,歐陽淮煜面色不快:“三妹妹你又想誆騙本王不成?今日幸好暈倒在家裡,若是在那荒郊野嶺的,荷花一個女子,又怎麼帶你回來?”
被他堵的啞口無言,夏知雪索性不說話,擺出一副“你說吧,我聽著”的順色樣子。
“身體是自己的事情,平日裡你總是懶些,我便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曾出聲說過你一句,今日你暈倒,便是身體太懶的緣故。”歐陽淮煜給她說道。
夏知雪乖順的點頭:“是,王爺說的是。知雪受教了。”
“現下你到時乖覺,平日裡本王說的話,你聽進去半字,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裡。”越說越氣,歐陽淮煜一掌拍在床沿處。
夏知雪被他突如其來的脾氣嚇了一跳,只見他臉色青黑,眼睛不善的盯著她,踟躕了半天,方才開口問道:“王爺可是知雪哪裡惹了您,生氣傷身啊。”
被屋子裡一聲悶響驚的荷花一下子從臺階上跳起來,說著就往裡面衝:“這是怎麼了?姑娘可別出事啊。”
華呈眼疾手快將人拉住:“你莫要著急忙慌,王爺怎麼會傷著姑娘,你莫要進去。”
“你還想著誆騙我!”荷花被他拉了手腕,不得前進一步,只得扭過身體,瞧著他,怒目圓瞪,眼睛都急紅了:“華呈告訴你,姑娘如今身子骨虛弱不堪,若是王爺嚇著姑娘了,我一定饒不了你。”
“饒不了誰?”沉穩略帶威嚴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華呈鬆開她的手腕,低頭:“王爺。”
荷花嚇了一跳,趕緊跪在地上:“王爺——安好。”
瞧著她嚇得渾身顫抖的模樣,華呈心中好笑,嘴上卻不知怎的,替她辯解起來:“王爺,方才華呈跟荷花講了個鬼怪傳說,這丫頭便嚇得胡言亂語了,王爺莫要見怪。”
迎著歐陽淮煜懷疑的眼神,華呈絲毫不慌亂的與他對視。
半晌,他才收了眼神,看向匍匐在地的荷花:“你家姑娘醒了,好好服侍她。”
“是。”
回屋裡的路上。
歐陽淮煜好似不經意的開口:“往日裡可不曾見過你與誰開口求過情,也未見你為誰框過本王。”
“王爺自是看見荷花姑娘為著什麼才口出狂言,我不過瞧著她忠心一片,幫她一把。”華呈跟在他身後。
“你倒是個好心的,”冷哼一聲:“那丫頭跟她家姑娘一樣,是個不好惹的,你小心些。”
華呈憋笑,王爺這一看就是在三小姐那裡沒討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