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小廝臉色變都沒變,只是腰彎的更深:“大小姐教訓的是。”
……
“認錯?知秋,你何錯之有?”昏黃的書房裡,歐陽淮煜端坐在桌案邊,神色淡然的瞧著跪在他身前的夏知秋。
她就這麼喜歡跪著?
夏知秋抽抽搭搭地,頭放的低:“我替家妹認錯的。家妹今日惹的王爺心情不快,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教導不嚴。”
“既如此,那便把心經謄抄十遍吧。”歐陽淮煜淡淡開口。
夏知秋心中又驚訝又恨,卻又不敢發作,只好啞巴吃黃連:“是。”
“退下吧。”
“是。”手中的絲絹被她在指尖纏繞的凌亂,夏知秋不甘心的退出書房。
偏院內。
“王爺吩咐的?”夏知雪望著夏知秋道。
夏知秋坐在凳子上,手絹當做扇子在臉旁輕扇,眼神都懶得給身邊人:“是啊。我還能誆騙你不成?你今日擾了王爺興致,這還是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換來的輕罰。你莫要不知足。”
“如此,妹妹多謝姐姐。”夏知雪心裡冷笑,這怕不是你上趕著給你妹妹找來的刑罰吧?
“知雪,你也算不得小孩子了,莫要總是惹亂子,這次是有我,下次指不定誰幫你呢。知曉了嗎?”拿出長姐的氣派,夏知秋教導夏知雪。
夏知雪微微點頭,臉色委屈:“長姐說的是。”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寫完再歇息,早點謄抄完,王爺氣消得也能快些。”
“是。”
夏知秋離開一刻鐘後,屋外又響起腳步聲,夏知雪自以為是她那長姐過來瞅瞅她抄沒抄。
不緊不慢的拿起筆,剛要落筆,門被人推開。
瞧清楚來人,夏知雪一下子站起來,桌子上的硯臺被翻飛的袖口打翻在地:“王爺!”
這個時辰了,他來做什麼?別的不說,一個男人來未出閣女子的閨房,就算是白天也不合適啊。
歐陽淮煜此刻半束髮,身著水藍色長衫,眼神戲謔:“這府中上下哪個地方不是我的?我去往哪裡莫不成還要向侯府三小姐報備?”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麼說。”夏知雪默默往門口移動。
歐陽淮煜對她防備的小動作視若無睹,大大咧咧往案桌旁的凳子邊一坐,兩根手指捏起桌子上的宣紙:“還有閒情雅緻吟詩作賦?”
他這是裝不懂嗎?夏知雪冷哼:“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今兒個晚上不是您罰的我謄抄十遍心經?”
“我?”他何時罰她謄抄十遍心經了?
片刻後,歐陽淮煜收起疑惑之色,正色道:“是啊,你不說我還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