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韶塵帶著一個揹包去旅行,回來時卻提著兩個,另一個包裡裝滿了路上買的紀念品。他回到宿舍,把鼻菸壺分給刑柏均和梁路新,意猶未盡唸叨著這幾天的趣事。尤其是和丁蒼語單獨旅行的那些天,雖然什麼都沒發生,但也足夠滿足。
刑柏均最會抓重點,戀人旅行總會有各種可能性發生,他露出八卦嘴臉:“你和丁蒼語的感情是不是更深入了?”
他還加帶上一個提馬上搶的動作,給“深入”二字加了註釋。
桂韶塵一把推開他,笑著罵到:“關你屁事,自己找個女朋友什麼都能解決,不用在這兒過嘴癮。”
“切,你這就不夠意思了,要是飛哥在,絕對描述的繪聲繪色栩栩如生……”
刑柏均展開無限聯想,彷彿身臨其境走火入魔,口水差點流出來。他的意淫還沒結束,陳飛推門而入。他聽到有人議論自己,問:“說我什麼壞話呢,我可都聽見了。”
“我在打聽你們這幾天的進展呢?桂韶塵死活不肯說,害羞的跟個處男似的。飛哥,你來說。”
刑柏均見到了救星,貼在陳飛身邊,想要聽他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從頭到尾把這幾天的經歷據實相告,最好還能加點油添點醋,活色生香一些。
“就你話多,閒的你。”
陳飛不但沒有加入刑柏均的陣營,反而懟了他兩句,表現的很反常。要是放在從前,他對這種事兒最上心了。刑柏均覺得陳飛和桂韶塵之間氣氛怪怪的,他閉嘴不在說話,小心翼翼的觀察。
陳飛從錢包裡拿出兩千塊錢遞給桂韶塵:“先還你兩千,剩下的下個月給你。”
桂韶塵懵懵的接過錢:“我不著急,你先拿著用。”
“沒事兒,借了這麼久早該還你了。”
顯然,陳飛想和桂韶塵劃清界限。
桂韶塵坐在床邊想了想,把錢裝進了錢包。他說:“那我就先收著,你要是不夠用了,隨時和我說。”
陳飛敷衍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從那天起,陳飛和桂韶塵的交集越來越少,曾經形影不離的兩兄弟,如今打個照面都成了稀罕事。
桂韶塵的生活照舊,除了上課和談戀愛以外,其餘的時間全都泡在宿舍打遊戲。反倒是陳飛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一星期都沒回來過。
十一月,北方的初冬來了,宿舍裡還沒供暖,冷的跟冰窖一樣。桂韶塵和邢柏均裹在各自的被窩裡,打著噴嚏感慨,這才大一怎麼宿舍裡就見不到人了。
邢柏均問:“最近怎麼見不著飛哥,小新呢,他也不見了,咱們宿舍跟散夥了似的。”
桂韶塵說:“飛哥肯定和顏涵在一起呢。小新最近怎麼也見不到人,你不說我都沒注意。”
“他除了上課就在圖書館泡著,最近怎麼回來的越來越晚,該不會也戀愛了吧。”
“不可能吧,小新眼裡除了考研哪還容得下其他東西。”“談戀愛這種事兒都是隨機的,不知道哪一年哪一天就砸到你頭上,甭管你有沒有準備只能接招,人為控制不了。”
桂韶塵一聽也對,當年他也是這麼過來的。他不由得好奇起來,心無旁騖的梁路新難道真的戀愛的?
他說:“回來之後問問他。”
刑柏均咧開嘴嘻嘻笑出聲,兩隻野狼守在門口靜待小綿羊回家。
十點半,宿舍即將封寢,梁路新匆匆忙忙趕回來。已經到了冬天,他還穿著秋天的外套。
見到他進門,邢柏均立刻問:“小新,你是不是戀愛了?”
梁陸新推了推眼鏡,傻愣愣的看著他,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邢柏均繼續說:“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十點半才回來。老實交代,是不是約會去了?”
梁陸新把書包掛在床頭,脫掉外套散掉上面的寒氣。
他說:“我最近做家教呢,九點半才下課。”
刑柏均“哦”了一聲,顯然對這個回答很失望。沒能套出八卦,他蜷縮在被窩裡不想再說話。
桂韶塵知道梁陸新家境平凡,也知道他除了學習別無他想,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能自力更生,桂韶塵對他的越來越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