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否認這個世界上比他好的人千千萬萬,可是有的時候愛一個人並不僅僅因為他的好。
給孫珂奕發微信的時候,我問他“你覺得我好嗎?”
他發來問號。
我說“在你眼裡我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他發來語音“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說“就是突然想問一下,有時候想想,也不是非得和你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對你好的人那麼多。”
他依然發來語音,語氣有點生氣“許淇君,你什麼意思?”
我想不到他會如此生氣,回了一條“沒什麼意思。”
他說“你的意思是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只要他對你好就夠了?”
我說“我沒有這樣說。”
他說“剛剛你那句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我回“是。”我的火氣也莫名其妙的上來。
他更生氣“那你去和別人在一起好了。”
我聽完他的語音,恨不得把手機砸了,但最終我還是忍住了。
一來我是為了躲避我父親繼續給我安排相親,二來是家裡的開銷需要,我出去找了工作。
由於我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報社做新媒體,所以回桓州後我再去找工作就毫不猶豫地找了當地的一家媒體公司。
但我父親沒有因此而放棄,他繼續給我張羅著。而我和孫珂奕,自從那天晚上吵完架後誰都沒有再主動發訊息。手機不再響了,孫珂奕這個人也就像消失在了我的生命裡一般。
日子就那麼平靜的過著,當然,除了在相親的時候會遇到幾個奇葩男,有的時候我笑著回去,我父親會盯著我問,你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我收住臉上的笑,認真地回答,不滿意。
想來想去,在我所有相親的人裡,徐敬最優。可惜當時沒有交換微信,但這個想法也只是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畢竟,我真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
因為是在地方,所以報道的新聞都集中在小片區,但在也免不得要在各個縣城跑,有時候我一連出去幾天,每次回來我父親都會抱怨我。就像這次,接到緊急通知,S縣發生山體滑坡,我被領導半夜叫起來,讓我趕去現場報道。
我趕過現場時,凌晨三點,一連幾天的大雨直接導致了這場山體滑坡,而雨還在持續不斷地下,好在出門前我準備了雨衣。我拿著攝像機實時記錄著當時的場景,山體滑坡時一支車隊從山下經過,現在醫護人員正在搶救,目前具體傷亡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我眼睛的狀態已經比以前好了許多,我看著攝像機,眼前幾乎都是不清晰的人影跑來跑去,我隱約看到我攝像機裡一閃而過一個人影,我對著攝影機仔細看,竟是徐敬,他也穿著雨衣,雨衣裡穿著白大褂,他雨衣的袖子、胸前那些鮮紅的液體不斷地被雨水沖刷著。
我聽見現場撕心裂肺的叫聲從傷者嘴裡傳出來,看見徐敬他們那批醫護人員忙得焦頭爛額。我把攝像機架在高處,視角里整個過程都被記錄著,架好攝像機後我也參與進了救援,不過我所能做的就是搬擔架和搬石頭。我過去時,徐敬正在給一個年輕女孩做包紮,女孩已經昏倒了,她腿上的血不斷地往外冒,徐敬給她包紮好後我幫忙將她抬到救護車上。
徐敬抬眼時認出了我,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將女孩抬上救護車後他立馬轉身實行下一批救援。
那個雨夜,我時不時看向徐敬,他的身影在雨裡來去匆匆,不知道疲倦一般。
回去時我們坐了同一班車,我特意坐在徐敬旁邊,他看著我,問“許小姐,你怎麼也在這。”
我拿著攝像機說“來做報道。”
他說“你在報社工作?”
我點點頭,上一次見面我還是一個無業遊民,他會不知道我的身份不奇怪,即使看到我拿著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