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願意去成長,只是成長需要付出代價。
和李慕南的旅行結束的那天,我心裡突然很難過,我總覺得這是我和李慕南的終點。
坐著從西藏到S市的火車,李慕南一路把我摟在懷裡,我發著燒,身體很燙,氣虛得呼吸都很費勁。李慕南時不時給我喂點水喝,用手背貼著我的額頭,在我耳邊輕輕說著“很快就到了,再堅持一會。”
李慕南口中的很快,於我來說,漫長而痛苦,一次又一次,我緊緊握著他的手,總覺得快堅持不下去。
到達S市的時候,我昏昏沉沉的糖在李慕南懷裡,好在,我們帶的行李不多,他一手扶著我,一手提著行李,出了火車站。
我甚至不知道李慕南是怎麼把我帶到醫院的,我只記得那天他的懷抱還溫暖,我或許是緊緊抱住他不肯放手的。
我醒過來的時候,李慕南就坐下我床前,他的聲音裡帶著疲憊,他說“你醒了。”
我點點頭,說“我想喝水。”
李慕南站起身給我倒水,他把水遞到我嘴邊,扶我起身喝,喝了幾口水後我的嗓子清亮了不少,我對李慕南說“謝謝。”
他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好多了。”
他點點頭,在我身邊坐下。病房裡安靜了好一會,李慕南突然又問“你做噩夢了?”
我腦子燒得糊塗,不記得夢到了什麼,我搖搖頭。
李慕南沒有說話了,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我的病好之後,在李慕南那裡住了一段時間,他會每天拿出很多時間來陪我,帶我去過很多地方,也陪我講過不少話,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慢慢變回了從前。
慢慢的,我話多了,笑得也多了。
後來李慕南又陪我去看了一次心理醫生,醫生說,我的情況在慢慢好轉。
只是偶爾,我會想起孫珂奕,想到他的時候,我的心口會有一陣莫名的痛。
那樣的痛讓我難受,所以很多時候,我逼自己不要去想他,但往往,我越是逼自己,就越會想起他,甚至到了最後,是相思成疾。
原本我以為,不會再見到程思語,我猜她也沒有想到會再見到我,但她眼中的驚訝只有一秒,那一秒過後,她反而很平靜,我很難把那天在醫生失態痛哭的那個女孩和眼前的程思語聯想到一起。
我在小區門口遇見她,她似乎徘徊了很久。
程思語走過來,她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於是我沒有開口。
她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說“你們果然還是在一起了。”
我想否認,可我說什麼對於現在的程思語來說都是一種傷害,畢竟在她和李慕南的感情裡她是那個被傷的最深之人。
久久沒有等到我的回答,程思語點點頭,她說“我知道了,你們好好在一起吧,畢竟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接受我和他分開的事實,我那麼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千萬別辜負他。”
她說,我那麼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千萬別辜負他。
從程思語的角度,我有什麼資格和李慕南在一起,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重新和他在一起。那麼好的女孩又怎麼輕易能被辜負呢。
我不知道我的路該怎麼走,但我想,李慕南應該好好去愛那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