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一僵,心便軟了下來,悶著頭,把懷裡厚厚的裘衣披到他身上。
但是因為手抖的太厲害,帶子綁了幾次都沒繫住。
“雖說如今已開了春,可你這身子和常人又不同,還敢跑屋頂來吹風。”
他絕口不提謝兆麟偷喝酒之事,像是在刻意迴避這個話題。
月垂天際,郢吉忽然看到謝兆麟眼眸發亮的盯著他。
他笑的很輕,很淡,在郢吉的印象中,大人從來沒有這樣笑過,能看出來他是真的高興。
“阿吉。”
這一聲喚的郢吉眼一熱,滾燙的淚直接砸了下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澀啞的問謝兆麟。
“大人就那麼高興?”
此時的謝兆麟和平日裡的狀態有些不同,他點點頭,像個吃到糖的孩子一般知足。
郢吉不再多說,拿起一旁沒開封的酒,仰頭直灌。
“我也想喝。”
郢吉把最後一罈未開封的酒遞給他,他眼眸更亮了一些。
“不怕思明知道?”
謝兆麟問話時,笑的很是邪惡,像是要故意給郢吉難堪。
聽到他話的郢吉也確實有些難堪,苦澀的笑了笑。
認真的說道:“大人別告訴他,阿吉還想留著這條賤命多伺候大人幾年。”
……
眼瞅著天越來越熱,賀氏最近忙前忙後,可沒少表孝心,日日來松鶴堂請安,偶爾還會送些她親手做的點心。
蘇雲姑在一旁看的可是佩服不已,別說老夫人了,就連她這個旁觀者,都看的差點信了。
老夫人卻不為所動,整日拉著蘇雲姑賞花餵魚,閒適不已。
六月初,天剛剛擦亮,蘇侯府就一陣熱鬧,今兒個是老夫人的壽辰,自然要忙碌一些。
蘇雲姑天沒亮就被知兒拉起來梳洗,蘇明朗也是,用早膳時,都困得睜不開眼。
等客人陸續進來後,老夫人特意把蘇雲姑給差遣了出去。
蘇雲姑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讓她多些社交。
可是這種長袖善舞之事是蘇雲華的特長,她最是做不來這些。
她索性找了處亭子,藏在亭子裡偷偷酣睡起來,誰知還沒睡一會兒,就被蘇明朗給打斷了。
“阿姐,快醒醒。”
蘇雲姑睜開眼,見是他,還以為他又犯了皮,只嘟囔一聲“別鬧。”便又合上了眼皮。
蘇明朗急得跳腳,再怎麼推都推不動她,他索性心一橫,在蘇雲姑耳邊大喊一聲。
“阿姐,快跑,蘇侯府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明朗,快跑。”
蘇雲姑立馬睜開眼,焦急忙慌的拽著蘇明朗往外走,緩了一兩刻,才發現是蘇明朗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