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降臨,晚霞將天空染得一片絢爛。
一匹匹快馬在官道上奔騰而過,橫衝直撞,濺起一片片塵土,根本不顧忌路上的行人。
快馬上的人提刀帶劍,行色匆匆,大都模樣兇悍,似乎是參與什麼大事一樣。
路邊茶攤。
趕了一天路的陳宣,眉頭微皺,看著官道上一波波賓士而過的快馬。
這已經是他遇到了第四波人馬了,全都在往一個方向趕去,莫非前面出了什麼事?
看這些人提刀帶劍,凶氣騰騰的樣子,應該個個都是廝殺的好手。
“哎,江湖恩恩怨怨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鐵叉幫和影魔門兩大左道今日大舉進攻神保門,不知這神保門能否抵擋得住?”
茶攤的老闆開口嘆息。
攤位的幾張桌子上,坐滿了來自各方的江湖客,此刻聽到老闆的聲音皆是眉頭一皺。
“神保門為吳郡以南赫赫有名的一個幫派,素有俠名,今日已經有大量的年輕俊傑趕往助拳,擋住鐵叉幫和影魔門應該不是問題吧?”
“我看夠嗆,現在的人榜豪傑和一些真正的高手都已經往東海那邊去了,吳郡之地哪還有什麼高手,僅憑一些剛入江湖的年輕俊才就想擋住兩大左道,簡直難如登天!”
“這鐵叉幫和影魔門真是選的是一個好時候,知道現在大部分高手都不在了,所以才大舉進攻神保門,咱們可不能這麼看著,既然遇到了,說什麼得過去助一助拳!”
“哎,這事要我說還是兩年前那件事鬧得,兩年前那個魔頭身死,西南左道瘋狂報復江東左道,使得原本一盤散沙般的江東左道居然凝聚到了一起,若他們還是一盤散沙,又豈會這樣?”
“不錯,這事還真能追溯到兩年前。”
一群江湖客議論紛紛。
旁邊正在喝茶的陳宣,眉頭一皺,捕捉到了好幾個字眼。
神保門?
這個門派他倒是知道,門內的主打絕學就是【橫練十三太保】,他這次來到吳郡,一方面是來找張霄,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翻入他們門派,‘借閱’秘籍一看。
雖然朝廷之中也有【橫練十三太保】的秘籍,但是從吳郡往上申請,一來一回起碼要耽誤將近十天功夫,所以哪有直接從神保門‘借閱’來得方便。
只是沒想到這神保門居然遭遇到了兩大左道的圍攻?
而且還有一事,超出他的預料。
兩年前,西南左道又為他出頭了?
陳宣的臉色一陣精彩。
不管西南左道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給自己出頭,這份人情總歸是不小,上次在江城府給自己出頭時,自己還沒感謝,這次在江東又給自己出頭了?
要知道他在被圍攻的時候,連朝廷也不敢替他說話…
想到這裡,陳宣忽然起身,來到那幾位議論的江湖客面前,微微拱手,道:“幾位,在下剛剛下山不久,適才聽到幾位說起兩年前西南左道報復江東左道的事,不知幾位可否詳細解釋一下?”
那幾個漢子正在議論,看到陳宣到來,不禁微微一怔。
其中一個漢子雙手拱起,開口道:“小兄弟原來剛剛下山,難怪會不知情,兩年前圍殺魔頭陳宣一戰,你應該聽說過吧,那魔頭陳宣其實就是出自西南五毒教,他被各方勢力圍攻,血戰觀海崖,原本西南左道得到訊息,是要趕來援助的,結果卻在過大江的時候,遭遇到了江東左道的故意阻攔,以至於來晚了一步,兩地左道這才結怨,後來西南左道瘋狂報復江東左道,一場戰鬥打了將近三個月,雙方互有死傷,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不錯,那一場戰鬥死掉了不知多少人,據說海沙幫、影魔門死掉了十幾位舵主,西南左道倒是沒死多少大人物,但也有幾位長老重傷垂死,不知道後來救沒救過來。”
旁邊一個漢子也開口道。
陳宣眉頭一皺,道:“那不知西南左道那邊都是些什麼人垂死的?”
“據說血刀門的有幾位長老垂死、鐵衣樓的也有幾位受傷,剩下的五毒教好像也死了不少人。”
那漢子說道。
“我聽說五毒教之內有一位號稱毒無常之人,能下毒於無形,他死了嗎?”
陳宣裝作不認識毒無常,隨意問道。
“他好像沒死,這毒無常手段歹毒,不可想象,那一場大戰毒死了不知多少人,他不僅報復江東左道,連帶著正道之人也一起報復,據說這毒無常正是那魔頭陳宣的師尊,所以魔頭陳宣身死,他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連大江都給下了劇毒,不知多少人遭遇波及,可恨這老東西最終還是沒死,只是被影魔門的強者震成重傷,連夜逃回了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