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流雲是個孤兒,沒有親人更沒有監護人,因為從小體弱多病,這麼多年來一直病怏怏的樣子,所以甚至都沒有朋友。
原本席瑾言跟她也是沒有交集的,但是在十年前,蔣流雲意外救了他一次,他心知那次若不是他,他極有可能在那個時候就終結了生命,所以為了感念恩情,他曾經一度對她百依百順。
知道她身體不好,所以將她接到了裝置一流的醫院接受醫治,派了最好的專家跟傭人照顧著她。
而後她身體漸好,因為沒有親人更朋友,所以席瑾言也讓她跟在他身邊一段時間,再之後他從美國離開去中國打拼的時候,也是帶上了她的。
蔣流雲雖然是個病秧子,但是性格卻出奇的好,一點兒都沒有讓席瑾言分心照顧,相反還總是照顧著他,在他事業剛起步,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總是能看到她為他在廚房忙碌的樣子。
對於蔣流雲的好,席瑾言自然很感動,但是感動歸感動,卻沒有一絲非分之想。
所以在後來傳出“席總有女朋友,但是是個家境不好的病秧子”的傳聞的時候,為了怕蔣流雲受留言所困,自己也為難,所以便將她送回美國接受治療。
而這些事情在他初遇顧七七的時候,顧七七是知道一些些的,但是她知道的卻是他有個藏著的女朋友,並不知道其中真正的故事。
所以那個時候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他。
想來自己的確是有很長時間沒有去看蔣流雲了,一方面是因為事務繁忙,另一方面是在這段日子裡,他確確實實快要將這個人給忘記了。
她救了他一命,他保她衣食無憂,所有的生活開支都由他出,所以對於蔣流雲,他一直都是無所愧疚的。
伴隨著房間門“咔”的一聲被推開,躺在床上的蔣流雲頓時間就以別人察覺不到的弧度勾起了嘴角,而心臟則是“怦怦”地跳著,他總是能輕易讓她忘記呼吸,心跳加快。
他回美國來了,卻沒有來看她,一開始她是有些生氣的,怕他已經把自己給忘了。但是後來輾轉聽得他公司出了事,於是便也放下了心裡的介意,想著既然他不主動來看她,那麼她就想辦法讓他來。
她對他有恩,他向來都會順著她,所以她才敢這樣為所欲為。
因為她……真的是……太思念他了啊。
曾經無數次地想要從美國飛到中國去見他,哪怕只是一眼,看他一眼就夠了。
但是為了保持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她始終是沒有把心中的那份衝動化為實踐。
她在他心中是懂事的,溫柔的,賢惠的,讓人省心的。她希望他能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印象。因為這樣至少能讓他疼惜她。
跟著席瑾言進來的還有剛剛那個護士跟一個醫生。
席瑾言看到床上靜靜地躺著的蔣流雲,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轉身淡淡地問道:“醫生,她怎麼樣?”
“您是他的監護人?”
席瑾言眉頭微微一皺,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她沒有監護人。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可以了。”
聽得這句話蔣流雲藏在被子下的手突然間微微握緊,嘴角不易察覺的笑容也突然間僵滯了起來。
原本高興的心情一掃而空。但是隨後她又自己跟自己說沒事的,瑾言這是太久沒見到她了,所以一開始感情還有些淡。
只要他們再相處幾天,就能找回以前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的。她絲毫不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這樣安慰著自己,蔣流雲心裡好受了許多,嘴角的笑容重新燃上。
醫生跟護士聽後,有過一剎那的詫異,但是隨即點點頭,示意他們都清楚了。
“那個蔣小姐的身體已經非常孱弱,如果我推斷沒錯的話,蔣小姐這個應該是長年積攢的惡疾,小時候應該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再加上天生的體弱多病都在為她的身體雪上加霜,所以才會讓她積攢的病痛在今天突然間爆發。”醫生認真地說道。
席瑾言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看蔣流雲,眼裡還是有憐惜的。蔣流雲在孤兒院長大,長期營養不良是情有可原的,再加上她確實是天生的體弱多病體質,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也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