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木一想,在小師叔面前能表示出點誠意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做的好不好,盡力而為便可,想及此,她對著無雙笑了笑,說:“好吧,那凡人師兄便開始說教吧。”
說罷,這便捲起袖子,收拾利索,準備開幹。
這十全大補湯,以烏雞做底料,滋補效果最佳。
於是無雙順手將那處理過雜物的烏雞提到菜板之上,道:“來吧,先將它切成塊。”
九木望著菜板上被褪了毛的烏雞,一跎黑黢黢的無毛肉胎,被掏去了內臟,垛去了頭尾,留得個無頭無尾的肉架,著實慘不忍睹。
九木眨巴了下眼睛,對著那烏雞默默唸道:你這隻雞,活著時,定是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兒,才落得這般下場吧,瞧你這從頭到尾黑了個通透,品性不好才生成這般模樣的吧。
無雙見她兩手拿著菜刀念念叨叨,就是下不去手,便催道,“小九,你倒是垛下去呀,再這麼僵持著,怕是這雞都要趕去投胎了。”
“哦。”九木點點頭,閉著眼睛大叫一聲,“莫怪我不客氣,你早死早脫生吧。”
語落,便對著那烏雞一頓劈打砍殺,將其大卸八塊。
“跺跺跺……”的一陣急促廝殺,戰鼓嘹亮般充滿整間膳房,夥計們皆停下手中的活,齊唰唰望過來,接著個個看的瞠口結舌。
其中一個小夥計嘿嘿笑了笑,對著旁邊的老夥計說,“師傅,她這是殺雞,還是殺人?”
老夥計拍了下小夥計的頭,說,“都不像,我看倒像那隻雞要把她殺了一樣。”
小夥計聽了沒忍住,“噗嗤”一聲,捧腹大笑起來。
“好了,小九,差不多了。”無雙站在旁邊尷尬得說。
九木聽了後,便停下動作,悄悄睜開眼睛瞧了一瞧,只見方才還是全須全尾的烏雞,現在已是血肉模糊的攤在菜板上,筋脈俱斷,骨肉難分,一灘血漿也似。
這血淋淋的場面和著膳腥味,撲鼻而來,九木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就沒忍住吐出來。
若不是親眼所見,當真不知自己平日裡那入口即化香噴噴的湯食,竟是如此得來。
如今見識這一番,以後但凡跟雞有關的,怕是再也下不去口了。
無雙望著這一菜板的碎骨肉漿,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當真為難,怕是廚藝再好的師傅,望著前眼這場景,也不知如何下手吧。
再說了,不過切只雞而已,竟被她殺成這幅慘不忍睹模樣,這雞死得如此不痛快,若在天有靈,怕也會將她罵上一番。
九木見無雙望著那雞不說話,便問,“凡人師兄,那接下來呢?”
無雙嘴角抽了抽,“接下來,燒柴點火。”
“這還不容易。”九木利落的拍了拍手,便走到灶臺前撩起衣裙蹲下來,將那劈好的柴火塞滿一灶堂,遂想用些靈力將那火引著,忽而頓了頓,覺得既然要親力親為才有意義,又何來使用靈力一說?
想必,便找膳房的夥計要來個火摺子,將那火摺子吹了吹,終是見著了點火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