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有保護隱私要求,女記者應諾,並未對涉及當事人隱私的部分公佈於眾,只以F姓、情傷簡短概括。
聽完校長介紹,又跟著旁邊攝像大哥的鏡頭看向樓下操場,校外密密麻麻的人頭正統一向七層樓高的這邊望來。
齊悅看回校長和男警官:“照當事人情況看,情傷所致,她不太想見陌生人,尤其是男性,還請撤離這裡所有的無關人員,留下攝像師追蹤即可。”
校長猶豫地與男警官互看一秒,道:“萬一事主情緒失控,後續問題就大了。”
齊悅道:“各位找我來,就是要規避失控風險,我會盡力。”
事發已經快兩個小時,電視網路同步直播,已是鬧得滿城風雨,她站在警方的角度也知道得趕快解除這場危機,莫再搞得人心惶惶。
於是齊悅聽到男警官說:“好,我們就撤到樓下,有事你就喊,我們會立刻跑上來營救。”
齊悅點頭稱:“好”。
十幾人輕手輕腳下了樓,齊悅對扛著攝像機的男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男人明白地點點頭,默默移到她的右前方。
齊悅往前走了幾步,一把大力拉開半開的鐵門,全身神經都於瞬間繃緊。
做這個場合裡唯一的希望,她不能在這麼多雙眼睛裡,光彩而來,落敗而歸。
齊悅站在門口,正常開口:“愛情,永遠會在這個世界上以最美好的姿態存在,一段愛情的開始,是兩個人心心相印的成就,也許相處過程中,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慢慢覺得這個成就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但往好的方向看,問題的根源是來自相愛過後的矛盾激化,但是,我們為什麼要讓它激化?人腦所能控制的都不是問題,既然你的心還有對愛的觸動,還怕什麼?”
看過《長情之蔓》的都知道,這是書裡男主向女主表白的一句話。
齊悅把它用作開場白,沒再自我介紹。
這個時候,她需要給裡面的事主幾分鐘的緩衝時間。
然而,比她想象的要快。
她低頭看著左手腕上的手錶,秒針滴答滴答轉完兩圈,裡面就有高跟鞋踏著光滑的地板走過來的聲音。
齊悅平視前方,看著逐漸走進視線的女子,兩顆眼珠驟然睜大。
印象中,會因情傷自殺的女生,大多神色憔悴,厭惡世事,臉色蒼白,滿面淚痕。
眼前女子,個子高挑,身材勻稱,模樣秀麗,妝容絕色,著裝時尚,雪紡的白色連衣裙,臉上清晰的淚痕,使她看上去漂亮純潔,高貴不可褻瀆。
滿分的我見猶憐感,是男人一眼看去就會心動的型別。
齊悅慚愧不及,這讓身高僅有164的她,只能仰望。
女子警惕地緊盯著黑色口罩上的那雙眼睛,問:“你是誰?”
齊悅隔著口罩答:“悅語。”
女子登時也睜大了眼睛,隨即卻冷笑:“你們現在是要改變策略,冒充一個根本不會出現的人來說服我嗎?”
從而激動得高舉打火機,右手手指因攥得過緊而關節泛白。
這個程度看上去相當豁得出去。
齊悅又往前半步,腳尖抵著門檻,道:“這裡是慶大,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它的性質,校方和警方都在,我們會冒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