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訓練室內,舞蹈老師將籃球賽中拉拉隊要跳的動作給細摳了出來。
窗外枝繁葉茂,個別綠色枝椏伸至一樓舞室的窗戶裡,躍躍欲試。廖唐因為底子好,學起來較快,便坐在旁邊幫老師看誰的動作不規範。
明明快到了秋天,學校裡卻仍然樹木茂盛,綠意盎然,讓廖唐有一種初來時三月春天的錯覺。
“廖唐,這個動作我不會。”站在中間位置練舞的徐蓁喊她過去,廖唐站起身,拍了拍手,朝她走了過去。
“你看著鏡子,我把這個wave給你順一遍。”
短暫幾秒後,廖唐細心地問:“會了嗎?你再試試看。”
徐蓁怔了怔,鏡子裡身旁的女生氣質很好,身材高挑,強大自信的氣場下略微還帶著一絲柔美。
“謝謝,我好像知道怎麼跳了。”
廖唐點點頭。
寧芹所站的地方不太顯眼,因為老師說她舞蹈基礎不太紮實,容易忘動作,所以將她安排在了後面。
廖唐主要還是專門在後面教寧芹熟悉細節動作,她對寧芹說:“學來很快的,幾節課就可以搞定。”
“那是你……”寧芹覺得這動作連貫起來技巧性太強了,她跟不上來,她說:“如果我像你一樣有天賦,得節省多少時間啊!”
“晚上回寢室我可以再教你。”
“哎,”寧芹嘆了一口氣,趁著休息時間把廖唐拉至邊上,她說:“我覺得你更適合當中間位,為什麼會是徐蓁站在那兒?”
“隨便誰都可以啊,我覺得沒那麼重要。你想站中間嗎?”
“想。”寧芹想站在最顯眼的地方,這樣唐勻安打籃球的時候可以一秒看到他。
“拼命練習超過她,大家肯定會服你。”廖唐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笑著說。
“那你得教我,我才能超過她。”
“沒問題。”
徐蓁這個女生,廖唐心中是沒底的。她同何玫玫關係最好,雖平時沒有參與何玫玫對自己進行攻擊,但也是冷眼旁觀者之一。
她身上給人的感覺,讓廖唐猜不透。如果說何玫玫是飛揚跋扈,她在何玫玫身邊便顯得過於安靜了。
舞蹈課結束後,舞蹈老師數落了她們,說呈現效果很不好,這樣上不了檯面。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問題,默契度也欠缺,讓她們私底有空下再進行排練。
直到晚上,這件事情忽然鬧大了。藝術班女生傳流言蜚語將矛頭全都指向了徐蓁,說她根本撐不起整隻舞蹈,卻非要站在中間。又莫名將廖唐誇了一頓,說她才是隊裡的核心。
廖唐覺得很莫名其妙,自己被捲了進去,之前也沒見過大家會這樣褒獎自己。
女生們發現有新的舌根可以嚼,晚課開始竊竊私語,說徐蓁有心機,因為跟老師是親戚,基礎又不好,是她拖了整個隊的後腿。
廖唐心裡忍不住想,你們不認真練舞本身就存有問題還要推卸責任是中心位拖了後腿,是什麼奇葩幼稚三觀。
換成王者也不一定帶得了動青銅啊。
她正想幫著徐蓁說話,安靜的教室忽然“轟”地一聲,有人掀翻了桌上堆積如山的書本。徐蓁低聲啜泣,話裡有話地對某人說:“你既然這麼想站中心,我讓給你啊……何必透過這種方式?”
廖唐一頭霧水,無辜坐在那兒還成了全班眾矢之的。
她挺直著背脊沒有回頭,聽著徐蓁在那兒哭,驀地她悶聲開口說:“麻煩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
“除了你還能有誰?”
徐蓁邊哭邊朝她的背影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