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去以後,迎花樓的掌櫃才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她也是修行者,只不過才是闢府初境而已,徐大山的話也讓她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心中甚至有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鬥志。
掌櫃的深呼吸平復了幾下自己的心緒,回過頭來,卻見一個女子戴著面紗靜靜的站在其身後,連忙行禮道:
“拜見三當家!”
“感覺怎麼樣?學宮的這位大弟子的名號不是白給的吧?”
“深有感觸!”女掌櫃的想著心中還未平息的戰意,由衷的說道。
遊夢張著綽約的雙眼看向幾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指的說道:“畢竟是天生戰體,這點小事當然不在話下。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以後別讓他在迎花樓這樣胡鬧了!”
“小的明白,只是……”女掌櫃有些欲言又止。
遊夢說道:“只是什麼?”
女掌櫃答道:“只是他們中有一個人擁有樓裡的客卿長老的玉牌,小的不敢阻止。而且那個人的面貌打扮,看起來就是世院的三個人之一,所以應該不會有假。”
“哎!”遊夢嘆了口氣說道:“冢無二麼?那丫頭可真是胡鬧啊!”
女掌櫃知道遊夢口中的那丫頭是誰,自然也不好接話。幸好遊夢也不在意,只是繼續說道:“我要走了,你在這裡好好看店,有處理不了的,就讓他們幫忙!”
女掌櫃的許可權也知道所謂他們指的是什麼,不捨道:“三當家難得來一次雲洲,就不願再多逗留一些時日嗎?”
“留隨時都可以留,但大當家那邊也不安寧,十年之期快到了,有些人啊,開始不安分了,暗中不知道在謀劃著什麼。如果不是大當家為了還無涯學宮的人情,讓我過來負責和無涯學宮的對接,我也不會離開中靈洲。”
聽著遊夢的話,女掌櫃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門外池塘邊那些在風雪裡無聲搖曳的柳枝,有些個枝條上已經開始萌發了嫩芽,但她關心的是樹下那些堆積在冰雪裡的枯葉。
不知為何,看著那些被踩得支離破碎的枯葉,看得她心中很不是滋味,握著衣角的拳頭撰得緊緊的,眼中也難掩仇恨。
柳葉在春日裡綠意盎然的時候,總是會引來許多文人騷客、賢生雅士的讚賞,隨意的迎風蕩幾下都惹人憐愛不已。
可一旦秋天到了,總會有一些殘枝敗葉,不負春天的榮華,枯黃的掛在樹梢。最終的結果不是落到樹下任人糟踐,就是隨著那些每年都會路過的冷風,會被帶到那裡誰也不知道,甚至最後也只能無聲的粉碎,變成這天地間無數的塵埃之一。
如果不是那個人,這些年來兢兢業業的經營迎花樓,為她們這些女子提供庇護,那她們這些人的命運,和那柳樹下的殘花敗柳有何區別?
心思及此,女掌櫃看向遊夢,眼神堅定的說道:“他人如何都好,但是我們這些人無關。如果有一天有人想要對她不利,那迎花樓的姐妹們一定會先死在她的身前。”
遊夢同樣看向了外面,不過她看的是池塘裡掉落即化的雪花。想著當年和那個人相遇的場景,不禁又覺得有點好笑,那是兩個修為天差地別的女人的約定,無論放在何時說都有些膾炙人口。
隨即遊夢又對女掌櫃道:“她要是知道你們這麼想,那一定會很失望!”
女掌櫃卻是崇拜的說道:“都說女子一生唯有美貌和自己不可辜負,但深情和恩德也同樣不該忘卻,她一直說女人要好好愛自己,有自己的追求。那麼好了,能為她而死就是自己所追求的,我們的自然心中很歡喜。”
“但願如此吧!”
“那是當然!”
……
迎花樓的兩個人還在閒談,但泰山城外已經煙火滔天。面對鋪天蓋地的魘傀,酒消愁只來得及說了兩個詞。
“起陣!”
“防禦!”
隨著他一聲令下,泰山城四周升起無數龐大的光柱,四方雲動,靈力滾滾,大陣瞬間將泰山城護在其中。與此同時,一連串不絕於耳的砰砰砰聲響起,那是靈力炮發動的聲音,無數的光柱穿過大陣,有的對空有的對地,但無一例外的都是在無數魘傀身上爆開。
而一些修為高些的人,也接二連三的發出靈力攻擊,至於那些擅長遠攻的修行者,對這種戰鬥更是得心應手,就連酒消愁和許多無涯學宮的長輩們都都凌空而立,舉手投足之間,就有數百甚至上千只魘傀被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