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幽幽,繁星點點,嗚咽的風聲吹動了誰遙遠的記憶,靜謐的世界席捲了誰的思念,萬古長空之下一名孤單的武者於風中揮舞著沉重的禪杖。
呼呼的破空聲訴說著的到底是憤怒、悲傷、還是無力,嗚咽的風聲是對弱者的嘲笑還是鼓勵。
風中的禪杖漸漸地慢了下來,一頓地地裂百尺,一揮舞鎮蕩破空,一聲淒厲的長吼撕裂靜謐長夜。
回應他嘶吼的只有烈火燃木的爆裂聲,和嗚嗚的風聲,此外,再無其他聲響,他彷彿成了世界的唯一倖存者,孤獨、憤怒、不甘、悲傷、無力侵蝕而來。
一股漆黑的魔氛自宛若鬼手的左臂瀰漫而出,環繞左臂的金色符咒成倍的增加,一股濃重的梵音自左臂的封魔環上傳出。
武辰全身青筋暴起,白色頭髮在瞬間狂漲及腰,左眼泛著濃濃的血光,而右眼卻是閃過金芒,禪杖早已從手中滑落,雙手兇狂的抓著地面,左臂處生機凋零死氣陣陣。
而右臂處卻是草木瘋長狂生,今日痛失親人的巨大打擊致使心神失守,左臂魔手魔氣衝擊心神,導致心神神魔分化,現在的武辰若想回轉只能依靠自身。
咚咚咚急促的戰鼓聲響起,接著便是一聲悠長的嗩吶聲,而此時武辰的左臂魔氣急速收縮,陣陣異象急速的變化,武辰全身無力的撿起禪杖踉踉蹌蹌的走進村落。
嗩吶聲、鑼聲、鼓聲接連傳來,接著便是四名白衣白褲的小人簇擁著一架白紙車馬緩緩而來。
車架之上血色鬼燈瀰漫紅光,沒過多長時間便到了武辰剛才的地方,興許是嗅到了什麼味道,一聲淒厲的送葬曲自紙車馬周圍的白衣白褲小人身上傳來。
而剛進村落的武辰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俗言道;‘鬼娶親,魂送葬,幽幽車馬送你行,紙錢路,人世間,死門大開幽冥間。’說的就是這種遊蕩於世間的詭異。
不死不滅招惹不起,不是沒人試過以武力解決,而是試過的人都死了,這個世界水挺深,不光是種族之爭,還有存於天地間的詭異也隨著靈氣復甦活了過來,不屬三界不存五行,活人見之退避三舍。
武辰也知道這個理,但是他還沒法兒離去,因為現在是晚上,夜間的荒野什麼事兒都有可能出現。
如果去了荒野,‘紙車馬’跟了上去便是必死無疑,而平常的村落都有陣法守護,希望村落留下的陣法還管用吧。
此時,村外的‘紙車馬’的幽幽魂曲更加的滲人,其中還伴隨著某種幽幽的恐怖音符。
讓人聽了頭皮發麻,倏然,周圍空中開始飄蕩白色的紙錢,車架之上的鬼燈煥發的光芒變成了森森的慘綠色,鬼燈搖曳之下恐怖氣氛瀰漫四野,詭異的魔氛囂狂到了極點,而躲在村落中的無塵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鐺’的一聲悠揚的鐘聲自村落中響起,接著便是沉重的戰鼓聲,兩種不同的聲響匯聚成了一陣詭異的波紋向四周傳開。
‘紙車馬’囂狂的動作就是一頓,幽幽的葬魂曲也是一停,但是卻沒有如往常般退走,而是一動不動的停在村落之外。
一陣陰風四起,一塊幽幽的銅鏡從‘紙車馬’上升起,銅鏡中倒印出一條奔騰的黃色河流,一塊塊殘破的骨骼在河中浮浮沉沉,一條條虛幻的幽魂在河面穿梭...
身處在村中的武辰脫力般的坐在了地面之上,今夜之中發生了太多的事兒,根本沒有讓人喘息的時間。
而剛才左臂鬼手的異動更是差點要了他的小命,現在著眼看鬼手才發覺了不對的地方,現在的鬼手比之前要圓潤了不少變得更像是正常人的手臂了。
原本他左臂喪失,老頭子找來一條魔族手臂,請他師弟為武辰接續斷臂,而魔族本身就是不詳。
因此也正是跟隨著老頭子習練了十二年佛家武學的武辰才敢接續,否則其他人就只會被魔氣侵蝕心智變成魔人,因此接續魔族手臂的唯一要求便是殺氣和怒火不能太重不然便會被魔氣入體。
而現在魔族手臂確實發生了變化,不然剛才他也扛不住魔氣的侵蝕,為什麼會發生變化呢?對了,就那名“獄”的儒雅書生說能解決的,想明緣由無塵立馬盤膝進入修煉狀態。
原本經脈中一半的魔氣一半的金色真氣,兩者相互僵持導致武辰實力僅能發揮一半左右,而現在經脈中的魔氣卻是消失了,金色的佛家真氣在經脈中宛若浩瀚大河奔騰而過。
而在丹田中心也沒有了之前的藍色鎖鏈,武辰感覺自己每個呼吸真氣都會脹大,一種實力增長的感覺生出,看著宛若星辰大海的丹田再次恢復,真是喜不自勝。看著恢復的丹田一個久違的想法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