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洪烈鍾將頭髮稍稍捋順後,見其目光緊盯自己腕處,並且滿眼的不解之色,便也明白他是發現了自己手腕處的傷疤。
不過卻並沒有過多在意,也沒有去想著解釋,只是看著兩人說道:“夢丫頭暫時小眛片刻,待到莫小子弄出生肉烘烤一番後,再叫醒你填胞肚子便可。”
肖夢雨聽罷,雖然俏臉一紅,卻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二人為何突然停下來,自己心中十分明白,只是大家都不願去說透罷了。
等了大約一刻鐘,莫輕羽見其似乎真的睡著後,方才朝洪烈鍾使了使眼色,並輕聲說道:“洪前輩,你我二人不妨稍稍坐遠一些,小子想問些事情。”
“行。”回應之後,洪烈鍾直接轉身向前走出十幾步後方才停了下來,待看到他跟過來,方才雙手變換法訣沉聲喝道:“禁靈!禁聲!陣起!”當一切完成,徑直開口說道:“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有些麻煩,那枚孕育黑蟲的橢圓石塊,非但堅不可摧,還能將攻勢吸收後加以數倍反擊回來,我老洪手腕的傷,就是被自己所施展的‘滌盪天雷引’所致!”
“什麼?!”莫輕羽聽到這般說詞後,頓時目瞪口呆,眼神閃爍的看著他說道:“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存在?”
“哎~”洪烈鍾聞其所言,忍不住一聲長嘆道:“倘若老洪我知道它為何如此厲害,亦或者聽聞過此等存在,倒也能想些法子出來,可如今面對這等毫不知情的東西,當真是有力無處使啊~”
看著洪前輩如此神通者一籌莫展的樣子,莫輕羽臉上也佈滿失落之色,早已沒有了一開始隨同前去,想要長長見識的想法。
洪烈鍾見他忽然這般模樣,忍不住開口說笑道:“怎麼?就遇到一些不容易解決的難題,便一臉沮喪心生退意了嗎?難道這漫漫長路對你而言,可有困難而不能無解嗎?”
“不是的前輩。”聽到對方這般調侃,莫輕羽急得臉上一紅,連忙開口辯解道:“主要是晚輩看您都沒有解決之法,方才感到有些恐懼,倘若是小子自己面對無法處理的困難,倒也不會過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最多就是硬著頭皮頂上去。”
“哦?”洪烈鍾看著他越說越是沉悶,反而調笑道:“難道你就是如現在這般狀態,硬著頭皮頂上去的嗎?倘若真是如此,你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當真是萬分難得啊……”
這時莫輕羽方才聽出其話中的意思,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似是不解他為何要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你小子也別不高興,有些事情我老洪還是要說道說道你的。”洪烈鍾看著他眼神中的疑惑,自然知道因為什麼,不過語氣卻沒有絲毫緩和的說道:“對於發生在你身上的難事,你就知道想辦法去解決,為何出現在我老洪身上的就這般心生畏懼?停,你有什麼想說的先等等,讓我老洪說完後你在問。”說到這裡,見其張嘴想要反駁,連忙制止後繼續說道:“你現在所產生的恐懼,無非便是覺得連我
老洪這等封神之境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對於你而言更是不可能做到,但你有沒有好好想過,我老洪是來到這裡便有這般實力,還是同你一樣,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聽著洪烈鐘的一番話,莫輕羽緩緩將頭抬了起來,只是向其看去的雙眼略顯迷離,彷彿是在想些什麼。
洪烈鍾見狀,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讓他自己去尋找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畢竟很多人在一些時候,都會因為些許很小的事情,亦或者巨大的磨難,如他現在這樣產生迷茫,至於能不能走出來還是要看他本人是否足夠堅定,亦或者別人能否把話說進其心裡,從而將他給拉出來。
直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在這一方下有禁制的空間裡,莫輕羽方才緩過神來,連忙將手中的烤肉翻了個身,只見剛剛朝下的位置已經出現焦黑之色,看到這一切後,嘴角不由一挑,搖頭無奈道:“當真是不管做什麼都要一心一意,倘若三心兩意的話,連這小小的烤肉都無法做出本有的香味來。”
“怎麼?可有想出些什麼嗎?”洪烈鍾見他雖然臉上無奈,但雙眼已經再次煥發神采,心中便知道他是緩過來了,不由笑問道:“亦或者是想到了該怎麼去做?”
“洪前輩若問小子怎麼去做,小子真的不知道,但無論什麼事情都有著相對的解決方法。”說到這裡,莫輕羽抬起另外一隻手向著眼前的烤肉伸去,當接近那烤焦的地方時行氣成刃,已掌為刀將之削去。
一旁的洪烈鍾見到這一幕後,眼中漸漸露出了笑意,因為他的這般所作所為,已經足夠說明了一切,隨之便將佈下的禁制撤了去,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其手上的烤肉變得更加美味。
可能是因為此處太過陰冷,亦或者說內心始終保持緊張,使得肖夢雨睡了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悠悠轉醒。只是睜開雙眼,沒有看到他二人的時候,雙瞳猛然浮現出些許惶恐,不過當嗅到瀰漫於空氣中的肉香望去後,眼中的惶恐瞬間消散,漸漸轉變成了一摸笑意,站起身來,心有餘悸的朝著兩人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