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一事本就捉摸不定,該是他的跑也跑不了,不是他的求也求不得,既然如此何必在意。”
“也罷也罷,你說的這些本尊自然知道,可這刀意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本靈雖然感覺十分模糊,但記憶之中似乎在很早以前,與這般刀意曾有過拼鬥碰撞,只是這一次卻不及那次萬一。”
古晨陽聞言,再次鎖眉沉思,靈魄的這番話雖然很簡單,可其中卻隱藏著一個巨大資訊,那便是施展此刀意者應是數萬年前的人物!
“既然十分模糊,那你又如何斷定,當初與你相鬥的便是這一刀意?”
“因為本靈能感覺到這股毀滅天地的霸道!除了它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有這般意境者!”
“也許只是相仿?亦或是這刀法流傳至今,又被此人一派所得修習,畢竟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東西,雖然極少但卻並非沒有。”
“希望真是如此吧,雖然本靈那時還無意識,但對這股刀意卻有著很深的忌憚,似乎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一般……”
至於那沙人體內塵沙為何突然之間渙散,皆因戰百川那一刀氣,正好斬在了其生機之上,也就是所謂的土巖之靈!
當土巖之靈被毀滅的瞬間,沙土自然便失去了靈力,隨之恢復成了原先那般再無凝聚之力,也正是如此,莫輕羽方才因此受到那沉重擠壓昏迷過去,由此可見幻刀閣之修習當真了得!
圓月城東北方的城牆之上,在那裡靜靜站了一個多時辰的白帝,突然發出一聲輕嘆,而後搖頭苦笑,似乎在為什麼而感到惋惜。
“盟主可是看到了什麼?亦或者是他、他出了什麼事?”
“他自然是沒事,不過可惜了一場造化福緣……”
“他沒事便好……”
雖然不過輕聲嘀咕,但還是被白帝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扭過頭來,看著面前低頭輕語的少女,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肖夢雨自然感覺到了盟主在看自己,疑惑不解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那老者平靜的眼神,一時之間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或者應該說些什麼。
“丫頭,你可知道他每一次的機緣造化,都有可能使得修為提升頗多,對於以後能否平息魔怪之亂,有著十分重要的因素,如此這些你應該會十分清楚吧?”
“盟主,夢雨自然知道您所說的這些,如今的夢雨,早已不再是那云溪村的平凡之人,可正是因為知道這些,夢雨方才覺得,並非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人承擔,若是如此是否對他太不公平了些?”
“哦?那你說何為公平?魔族天生體魄強橫,同為化丹階位,盟中弟子十人也未必敵得過一魔人,你說這可是公平?魔族操控幽冥異怪,致使數量多達十數萬之眾!而天雲所有修者加起來也不足萬人,就算加上那些隱修也不及對方十分之一,你說這可是公平?”
“可、可是……”
“丫頭,老夫自然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便是我等天雲大陸的危難,為何要交給他一個外來者?若是他給你說過這些,那也應該對你說過,他的這場戰鬥不單單是為了我們,同時也是為了他所在的那個世界!”
“這些夢雨雖然早已知道,但就算如此不也應該是我們一同努力嗎?為何只有他一人這般拼命?難道我們便只能這般眼睜睜的看著嗎?”
“我們也在努力,只因有些事情並非努力便可,更多的則是需要大道機緣,很多人也許一生都觸及不到凝神階位,可是對你而言,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難道這不正說明了很多事情乃是福緣而定?”
聽著白帝說出的種種,肖夢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辯解,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但又找不到恰當的理由。
“丫頭,放心吧,日後定可平復魔怪之亂,亦或者魔怪也可以和人類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但這卻需要有人為之而犧牲,而這不單單是他莫輕羽一人!也有可能是你、是老夫、是你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看著白帝漸漸遠去的身影,聽著那逐漸弱下的聲音,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對答,心中則是生出了眾多煩憂。
“若是真如您所說那般,當初的神魔之戰究竟是對是錯?又或者什麼才是真正的道?為何隨著修煉的不斷精進,階位的不斷提高,反倒顯得更加迷茫起來?難道這世間當真已經到了正邪難分,善惡難辨的地步嗎?倘若真是如此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在苦苦拼搏著?”
轉身看向那死亡之海的方向,原本無比堅定的伏魔之心,如今卻出現了動搖,不知到底什麼才是對,什麼才是錯,亦或者根本就沒有對與錯,只是一個立場的區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