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三人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只不過依然沒有人先行開口。
就這樣,時間在點點滴滴間流逝,白日的光亮也緩緩的黯淡下去,估摸著再有半個時辰,天色便要暗下來了。
“莫小子,你可是認識她?亦或者說……”最終洪烈鍾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提醒,希望可以因此而打破沉寂。
可莫輕羽聽罷,只是緩緩的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神情中充滿了猶豫,彷彿不敢確定心中的猜想。
就在這時,那蒙面的姑娘突然轉過身來,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這位大人,倘若沒有什麼事情,小人這便退下了……”
“不能走!”當再一次聽到姑娘的聲音後,莫輕羽終於記起來些什麼,只是在將其叫停後,依然不知該怎麼說。
“可、可大人既然已經不認識小人,為何卻不肯放過?倘若相逢只是徒增煩惱,又何必這樣苦苦勉強自己?”
“羅家村!”這一刻,莫輕羽終於想起來了,雖然這個聲音透露著淒涼,再無先前的活潑,可終究還是那般熟悉!
聽到這句話後,剛剛抬起腳的蒙面女子頓時愣在了那裡,彷彿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再難挪動分毫!
不錯!此人便是數月之前,被毒蠱神人擄走,強行逼迫修習瘟毒蠱經的羅秀!
“秀、秀兒姑娘……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你為何會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不!我不是羅秀!你認識的那個羅秀,早已在羅家村發生怪異時,身死其中!現在的我名為毒秀!”
“不!無論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你終究是羅家村那個天真浪漫的羅秀!”
羅秀聽罷,先是愣了一會兒,隨之緩緩的蹲了下去,雙手捂在臉上,發出抽泣的聲音。
莫輕羽見狀,心中充滿了痛惜,在想到什麼後,連忙扭頭,向著一旁的洪烈鍾看去,眼神中充滿了懇求。
“哎~莫小子,並非老洪我不幫你,而是這丫頭體內的陰毒之氣太過古怪,即使我老洪有著近萬年的閱歷,也是第一次遇到。”洪烈鍾見他這般模樣,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臉上滿是為難之色。
“不會的!洪前輩您這麼厲害,定然會有辦法的,求您一定要幫幫她,她本來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女孩,可、可如今……”
說著說著,莫輕羽的聲音也出現了顫抖,彷彿不知該怎麼說下去,就連雙眼也通紅一片。
“倘若可以的話,不妨帶她一同前往迷失沼澤,也許主上會有什麼辦法。”
“沒錯!主上這般厲害的人物定然可以想到辦法!”
兩人的對話,自然也聽到了羅秀的耳中,隨即站起身來,轉身看著兩人,語氣中滿是激動的問道:“當、當真有辦法嗎?”
“放心吧!秀兒姑娘!主上之神通,早已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看著對方眼中的堅定與安慰,羅秀心中自然一喜,不過在看到那左臉的傷疤後,轉而又失落道:“可若是他真的如你們所說那般厲害,你的臉又怎會是現在這般模樣?想來早就已經可以治好了吧……”
聽到這裡,莫輕羽不由愣了一愣,是啊~自己臉上這疤痕,當真是讓人頭疼,雖然作為男人並不在意這些,但誰又不想自己看起來舒服一些?
一時之間三人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直到天色徹底暗淡下來,方才暫且一同回到村中,來到洪烈鍾二人先前借住的那間房屋內。
圍坐在飯桌前,隨意的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後,便又呆愣愣的坐在了那裡,始終都沒有說過什麼話。
直到次日清晨,天空再次放亮的時候,一夜未睡的三人,方才緩緩的站起身來。
“秀兒姑娘,如今你也沒了去處,倘若一直遊走在外面,只怕會有著諸多不便或者危險,倒不如同我們一起,這樣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看著對方雙眼中的清澈與真誠,羅秀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只是怔怔的站在那裡。
洪烈鍾見狀,抬手拍了拍莫輕羽的肩膀說道:“既然這位姑娘不願,你又何必如此勉強?也許她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我們也莫要太過介懷了。”
“可、可她一個姑娘家,而且從來都沒有出過遠門,甚至連牲畜都不忍殺害,又如何能顧忌自己的安危?”
“但他不願意去,你又有什麼辦法?與其勉強於她,倒不如隨了她的心意吧,也許她也有著自己的機緣,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