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何苦衷?!想來怕是被人拆穿了本來面目吧?!若為師今日逼你細說,又當如何!”
林鎮嶽此舉也不過為了詐他一詐,為的倒也不是別的,而是這廝竟這般巧舌如簧如此狡辯,反倒說起自己的不是!
看著眼前師父如此怒態,莫輕羽自是心中悔恨,奈何這人魔之間本就勢不兩立,若是被其知曉,即便師父心胸寬廣不拘小節,怕是也難容得下自己!
“你是怕為師會殺你?!”林鎮嶽看其神情,自是猜出了一二,心中更是氣憤!不為其它,只為這徒兒跟隨自己月餘,竟還不知自己對其心意!
“徒兒……怕!”
“混賬!”聞言,林鎮嶽再也難以壓制心中怒火,抬手向其左肩拍去!
“哼!”莫輕羽完全沒有看清師父是如何抬手拍來,還未有所反應,便已雙膝砸地,硬生生的陷下那巨石半尺之深!身體的疼痛早已無暇顧及,更多的則是擔憂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哎~”看著跪倒在地,動彈不得的徒兒,林鎮嶽不由一聲哀嘆,隨後語氣卻愈發平靜的說道:“為師早已知曉你除了修得靈氣中的先天生氣、以及為師所傳浩氣之外,還修的魔氣中的死、戾二氣!可為師並非為此而責罰於你。”
“嗯?!師!師父!您已知曉?!”原本因林鎮嶽語氣稍有緩和,而剛剛平靜下來的內心,卻再一次緊張起來!
“那日蒼梧前來,一眼便看出了你的不同,將一切都道了出來,如今為師不單知曉你所修之法,更知你手中所持兵器……”
隨著林鎮嶽將所知一切徐徐道來,莫輕羽則思緒萬千!如何也未料到,師父竟已知自身十之八九!而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無鋒劍內蘊含靈魄一事還未被看破,但即便如此又有何區別?!
“師父可否留我性命,待肅清魔怪之亂後,再做處置……”語氣虛弱無力,似是哀求,卻又透露著堅定!
此時的莫輕羽已然心如死灰,畢竟對於修煉魔氣,亦或手持魔兵,都有著莫大嫌疑!更為重要的則是,自己來歷不明身份難言,即便如實道來,也是百口難辯!
“哼!胡言亂語!為師何時要你性命!”聽著其臨死之時,仍是想著魔怪之事,而初見之時,所行皆為正舉,再加之本就未起殺心,只不過是氣憤於誤解,現下見之這般模樣,雖有些怕死軟弱,卻也不算失了本心!
“師父,還望下手輕些,留徒兒一個…嗯?!師父?!”莫輕羽早已心亂如麻,本以為在劫難逃,卻突然反應過來那話中含義,頓時震驚不已,連忙抬頭看去!
“為師並非迂腐之人,而你所做皆為善行。”說到此處林鎮嶽伸手將其扶起,後而繼續道:“你那法門雖是邪乎,但卻亦正亦邪,想來皆由本心而定!再說那魔兵入你手後,便不再為惡,倒也行的正道!”
“師父!您……”先前雖被一掌拍跪在地,但師父卻並未使用體內浩氣,純粹是用的體魄勁力,看似兇狠卻無大礙。
此刻聽聞師父所言,頓時心生敬佩!本以為師父只是不拘小節,卻未曾想師父竟是如此深明大義、心懷蒼生!
“為師知你為何隱瞞,無非是那些世俗之見,而為師氣憤卻是因你不解為師之心!”
“師父!徒兒日後定秉承師父之志!以蕩盡魔怪妖邪!守衛生靈百姓為己任!”
“嗯!記得爾今日所言,若是日後被魔氣擾了心志,從而動搖,行邪祟宵小之事!為師定要將你刺於這暗金紫龍槍下!”林鎮嶽話落同時憑空一探,竟於虛空之中取出那杆暗金色長槍,立於其身前。
“是!徒兒謹遵師命!若是我莫輕羽日後行邪祟之事!定當自行斃命於師父那暗金紫龍槍下!”看著師父那堅定的眼神,莫輕羽同樣眼神堅定的與其對視,如同起誓般說道。
聽到徒兒鏗鏘有力的言語,林鎮嶽內心甚是歡喜自得,心中暗暗想道:誰說本將這徒兒貪生怕死?!
隨後林鎮嶽便解除了對兩隻異獸的威壓,而莫輕羽也與那水蛟蛇相互告別,這才一同向著那不遠處的鳴槍谷行去。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緩步來到谷前,在這一路上,林鎮嶽則不斷的對其講述著鳴槍谷的一切。
“師父……這裡好像有些……”
“哈哈!吾等兵將,自不像其它各門各派那般講究,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棲息之處,何必大費周章!”
看著眼前那一個個與云溪村無二的茅屋,以及整潔而普通的碎石小路,實在無法將此處與那三十六派別中的鳴槍谷聯想起來!
若不是在遠處正中位置,坐落著一處莊嚴閣樓,而路途所遇強大凶猛異獸,並且山勢崎嶇常人無法行進此處,當真和進入一個村莊無二。
谷內無論何人見到兩者,皆是神情恭敬的對林鎮嶽扶手拜道:將軍好!卻從無人稱其為谷主,這倒是符合了軍中所行。
“以後那處便是你的居所了。”正當行走之時,林鎮嶽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間草房說道。
“是,多謝師父~”莫輕羽雖無貪圖享樂之念,但好歹也想住的稍好一些,畢竟人之本性便是如此。
“哈哈,小子可是有所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