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火光將熊小萌蒼白的臉頰映襯出些許血色,火光隨著夜風微微搖曳,將這位氣質清冷的姑娘襯托的極美。
楚南靜靜地看著熊小萌,眼神略顯深幽。
熊小萌見狀,稍許不適應,在她成長的路上,從未有過同齡男子如此直勾勾的看著她,楚南是第一個膽子這麼大的人。
一旁的慈眉老人見此情景,想說一句重話,可如今他們也在寄人籬下,還是忍住了。
一直被這麼看著,熊小萌的臉色逐漸不太自然,終於是撇過頭,盯著楚南的眼眸問道:“這麼看著我是何意啊?”
楚南並未規避姑娘家略帶質問的小眼神,直接問道:“傷勢如何了?”
熊小萌這才察覺自己會錯了意,想了想,道:“暫且無一戰之力。”
楚南輕微嘆息了聲,又問道:“若只是跋山涉水呢?”
姑娘家體內傷勢複雜,楚南也看不出深淺,只能聽熊小萌自己交代出來。
熊小萌也不知楚南到底是何意,微微沉思道:“不催動真元就無妨。”
楚南心中有數了,看向老陳和慈眉老人說道:“那就兵分兩路,馬車交給你們兩位老人,我和小萌單獨跋山涉水。”
“你們二位為我和小萌承擔敵方主力的追殺,我和小萌則相機行事,我們在兩千裡外的黃河谷會合。”
被稱呼為小萌,這位氣質不俗的姑娘臉上閃過一絲絲的怪味情緒……
聞得此言,慈眉老人頓時流露出凝重神色,未理會楚南的安排,而是望向老陳,略顯沙啞開口道:“這會不會草率了些。”
老陳一如既往,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想了想道:“我們師徒兩人一路上,都是我這個徒弟做決定,他做的決定,幾乎不曾錯過。”
“只是這姑娘家命格嬌貴,這般策略戰術,都顯得極不穩當,可當下我們沒有多餘選擇,我知曉你元氣大傷,也無一戰之力,可只要我們兩個老傢伙在同一輛馬車上,對方便會主動針對我們。”
“這很合理。”
慈眉老人慾言又止,熊小萌的確是一位貴不可言的姑娘家。
楚南又看向熊小萌,直言不諱道:“我很穩的,你大可放心。”
熊小萌本覺得楚南很穩,可楚南自言自己很穩,反倒是令熊小萌不放心了。
楚南見這一老一少都很為難,也並不著急,說道:“還有一個辦法,便是我們三人乘坐同一輛馬車,小萌獨自一人前往兩千裡之外的黃河谷,只是一路上沒有人照應,難免會生出很多波折來。”
“我算過一筆賬,我們四人擠在一起,橫豎都難逃一死。”
“一把老刀,難以照料三個弱者。”
老陳咳嗽了一聲道:“我這把刀其實還很年輕。”
楚南也咳嗽了一聲道:“若無異議,現在便行動,在這裡拖延的越久,我們的風險就越大。”
慈眉老人望向熊小萌,在等這位大小姐做決定。
熊小萌心裡閃過很多道想法,思來想去,也覺得唯有楚南的方案最為合理。
“那便如此,黃河谷見。”熊小萌沒有過多拖延。
慈眉老人心裡盤算了一番,大小姐體內的傷勢如今是穩了下來,需得安心靜養,但願她和楚南一路上不會有風雨波折。
老陳吃完最後一條烤魚,搓了搓手,對著慈眉老人道:“寬心就是,我知曉你有難言之隱,而我,也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弟。”
慈眉老人聞言,莫名的笑了笑。
老陳看在眼裡,這個老傢伙始終都覺得這丫頭的命要比楚南的命值錢……
兩個老人上了馬車緩緩離開,篝火旁就剩下了楚南與熊小萌兩人。
楚南看了眼無邊夜色,道:“走吧,至少五日之內,敵方不會猜測出我們的佈局,不過我們可以慢一點,不必著急趕路。”
熊小萌心領神會,應道:“敵人會以為我們著急,會提前在我們可能出現的地方等著我們,你想要打一個時間差。”
楚南默默點頭,兩人也沒拖延,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山路崎嶇陡峭,走了沒一會兒,熊小萌的額頭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聲逐漸加重,楚南迴過頭來,伸出手道:“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拉著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