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那天晚上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刻意勉強的。
看著他的臉色,趙輕煙的心裡湧出愧疚的酸澀感,卻聽到了溫嶠的一聲呢喃。
“我要喝水,給我水。”
睡夢中的溫嶠皺緊兩道劍眉,乾渴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讓她的動作一下子慌亂不已。
“好好好!你等一會啊!”
趙輕煙急急忙忙端著水壺倒了一杯涼水,可是不爭氣的手居然還會顫抖,一不小心就把水給灑出來,弄得滿地都是。
“哎!我到底在做什麼?”
她氣得恨不得捶自己的腦袋,平時做事也不見得毛手毛腳,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掉鏈子。不過被她這麼一鬧,睡夢中的溫嶠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長而卷的睫毛輕輕地撲朔了兩下,那雙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房梁。
趙輕煙也注意到了醒過來的溫嶠,睡房裡的空氣頓時凝固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安靜。
趙輕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總算是看到了睜開眼的溫嶠!
“你醒了?我給你重新倒杯水。”
她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難得的柔聲細語,動作輕緩地端起水壺往茶杯上倒了小半杯。
在床上的溫嶠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愣愣地注視著她的嬌小身影,微張的薄唇似乎想要說點什麼。
“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打扮成丫鬟的樣子。”
他的眼神靜靜地停駐在她的身上,這身打扮不正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嗎?她這是在鬧哪樣?
溫嶠完全不記得自己已經昏迷不醒好幾天,他的記憶只停留在跟趙輕煙聯合起來對抗狼群,對她的感覺也親近許多。
“你的身子還沒有好全,還是少說話,多喝水。”
趙輕煙暫時不能夠暴露自己被關押柴房一事,否則還會連累到那個好心的丫鬟。她下意識地閉上嘴巴默不作聲,只把手裡的茶杯遞過去。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可以自己喝水嗎?”
在床榻上被前三圈後三圈用紗布包裹著的溫嶠忍不住哼了一聲,他被狼群咬得遍體鱗傷,有些地方已經被有毒的唾液給弄得潰爛,但凡是輕輕一動都會扯動傷口。
這個女人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在這種關鍵時候就應該端茶送水過來伺候著啊!
溫嶠頓時剜了她一眼,趙輕煙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但溫嶠的傷她也有責任,還能怎麼辦?忍!
“收到,尊貴的世子爺來,張嘴,小女子親自服侍你!”
趙輕煙無奈地端起茶杯就坐在他身邊,一邊喂著水一邊替他掖被角,動作嫻熟又自然,儼然就是把他當作子宸來照顧。
“你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溫嶠喝過水之後才緩過神來,他詫異不解地看著她的裝束,雖然穿著還算得體,但頭髮顯得有些亂糟糟,完全不像是她平日裡的打扮。
又問起這個問題!趙輕煙再次閉口不言,她總覺得一旦暴露會招來禍害,急急忙忙喂完水後就站起身來。
“我要走了,你在這裡好好養傷。”
溫嶠看著她的動作更加詫異不解,正當他還想要開口繼續問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敲門聲。
“是世子醒過來了嗎?小的要進來了。”
門口的下人聽到了些許動靜,侯爺和夫人都再三叮囑過,要是世子清醒過來一定要第一時間稟報,否則可是要打板子的!
聽到推門聲的趙輕煙不由得心頭一緊,要是被其他人發現,她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不行,一定要找個地方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