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賢軍現在很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現在走吧,有點丟人,不走吧,更難受。
他是真沒想過,一個說自己在老家開公司的年輕人怎麼說買這麼貴的表就立刻買了。倒不是說他買不起,他的年收入也不低,年薪雖然只有一百萬左右,但他是投行的合夥人啊,一年下來加上分紅也有個千八百萬了,可讓他拿出一年賺的錢買一塊手錶,他捨不得……哦,現在不是一年的工資了,是將近三年的。
溫賢軍覺得,自己好像被PUA了……
這個時候,溫賢軍的電話忽然就響了,看看來電顯示,是通訊商打來的,基本就是推銷話務套餐的電話,跟騷擾電話沒什麼區別。放在平時,溫賢軍是不會接這種電話的,但是現在呢,溫賢軍高興壞了,這可算是救命電話。
“您好溫先生,我是……”
不等話務員說完,溫賢軍就一臉嚴肅道:“什麼?出問題了?你們是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事走做不好?幾千萬的合同都談不下來,以後幾個億甚至十幾億的合同怎麼辦?”
話務員都瞢了:“溫先生……”
“行了,不要說那些沒用的,最後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擦屁股啊,再有下次,你們都別幹了。”溫賢軍黑著臉掛了電話,過了一會,才抬頭看了看並沒有看他的左佳琪,忽然有一種媚眼拋給瞎子看的頹然。
“左小姐,那什麼,我公司那邊還有點事。”溫賢軍走過去跟正在和白陸一起研究第三塊手錶的左佳琪打招呼。
“啊?這就走啊?”左佳琪沒說話,白陸先開口了,一臉失望道:“不是說好了中午一起吃飯嗎?我都想好吃什麼了。”
“抱歉,實在抱歉,改日,改日一定。”溫賢軍臉上笑嘻嘻,心裡可是膈應壞了,這年輕人,不講武德啊,PUA他就算了,現在還陰陽怪氣的。
白陸是不知道溫賢軍已經在心裡罵他了,不然肯定得大喊冤枉,他是真沒陰陽怪氣,也是真想好吃什麼了。
中午吃什麼,或者晚上吃什麼,這是全人類這輩子都解不開的難題,最多的回答大概就是“隨便”。
人吧,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問你想吃什麼的時候你會猶豫,會迷茫,可在某時某刻的那一個瞬間,就忽然感覺自己特別想吃某種食物。
白陸現在就是這樣的,他剛才看手錶的時候無意間看見店外面有個小姑娘抱著冰奶茶,看見冰奶茶,白陸就想到了扎啤,想到了扎啤,又順便想到了燒烤。這大熱的天,如果能吃上一頓燒烤喝上一杯扎啤,簡直不要太爽。
中午吃燒烤?誰規定中午不能吃燒烤了?吹著空調喝扎啤它不香嗎?
最終,白陸一共花了小四千萬,買下了三塊奇奇怪怪的手錶。
櫃員倒是不怎麼驚訝,畢竟這是京城嘛,全華夏最富豪的聚集地之一,別說是花四千萬買三塊表了,還有花了兩個億買了一整個系列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反倒是左佳琪,她比櫃員要驚訝,她是董秘嘛,有時候白勝軍也會跟她聊起一些家長裡短,以前每次說起家裡這個小兒子,白勝軍都有些唏噓,說自家這個小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性格有些內向,還不會花錢,上大學四年,居然一分錢沒跟家裡要過,全是靠自己打工賺生活費,甚至是賺學費,這讓他這個全世界都數一數二的頂級富豪很欣慰,也很難過。
欣慰的是,家裡的三個子女都不是坑爹選手,從小就懂事。難過的是,他賺那麼多錢,沒人花。老大還好,畢竟老大將來是要接手公司的,老二就彆扭了點,非要自給自足,老三白陸,搞不好就是跟他姐學的。
不過最近這幾年,左佳琪發現大老闆聊家常的內容變了,尤其是對白陸的內容。
如果換成是喬小喬,喬小喬或許會勸白陸,花這麼多錢買表那不是浪費嗎?都是三天半新鮮,新鮮勁兒一過,就不知道丟在哪落灰了。
身份不同,考慮事情的角度也不同。喬小喬作為妻子,她考慮的是持家。左佳琪不一樣,因為她知道白家有多少錢,所以她根本不會說什麼省錢的話題,當然,喬小喬也知道白陸有多少錢,但兩個人接觸的圈子不同,思想也不會一樣的。
這麼說吧,在左佳琪看來,那些個一不開心就坐私人飛機去倫敦喂鴿子的明星都不算什麼,白陸如果願意,他甚至可以讓私人飛機飛去倫敦,把倫敦的鴿子帶回來給他喂,喂完再給送回去。
“佳琪姐,中午吃燒烤,不介意吧?”白陸詢問左佳琪的意見。
“可以啊。”左佳琪倒不介意吃什麼,她不是那種生活好了就吃不了大排檔的人,紅酒牛排能吃,啤酒燒烤也行。
中午找了家燒烤店解決了午飯,回去睡了午覺,晚上按照跟夏繼飛的約定再一次去了秋園,見到了盛陽娛樂那幾個小股東,男男女女一共七八個人。
透過這些人對夏繼飛的態度,不難看出夏繼飛的威望還是很足的,這些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知道,最起碼錶面上是很尊重夏繼飛的,一口一個夏董,還您您的。
都是人精,他們大概也知道夏繼飛把他們都叫來的目的,原本以為是夏繼飛想收購他們手中的股權,等白陸出現,他們發現想岔了。
想買他們手裡的股權?好啊,但可不能按照市價賣啊,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