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還是在敲響祝家大門之後。
開門的並不是祝圓所熟悉的那個下人,而是換了另一幅陌生的面孔,但是更讓祝圓擔憂的是風舞月不著痕跡拉了拉她的衣袖,隨後示意她往後退一步。
“這是風家的人。”風舞月悄悄與她咬著耳朵。
祝圓立刻明白自己又是上了風家的當,目光落在那個下人腰間的一塊牌子上,那個下人顯然明白眼前的人是什麼人,他毫不客氣地衝他笑了笑,趾高氣揚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回去通報一下我家主人。”
“笑話,我回我家,竟然還要看一個外人的面色,滾開!”祝圓毫不客氣的冷笑著回駁那個人所說的話,下人臉色變了變,似乎是想要反駁,但卻依舊忍住了,他側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風舞月,總覺得那個人有那麼一些熟悉。
風舞月早就摘掉了象徵風家人的牌子,因此那個下人並沒有透過令牌認出她來,只當她是與祝圓一夥的,立刻叫了人來將她們兩個人團團包圍。
“從現在開始這塊牌匾改叫風家,知道了嗎?”那個下人見眾人將兩個人團團圍住,便覺得勝券在握,有些得意的指了指上頭的牌匾。
看樣子眼前這個人在這風家居然還算是有一官半職,像一個管事的。
祝圓眯了眯眼睛:“這裡原先可是祝家,你又兩我那些祝家人又帶到了哪裡。”
難道……祝圓心中湧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原先的祝家人也被這些風家人抓去煉製成毒人?
“這可不關你的事,不過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態度,這麼橫的我還是頭一次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風家欠下了什麼債呢。”還沒有等那個向人開口,一個女人的聲音便從門後傳了過來,祝圓定睛一看,正是風天心。
看來今天並不能善終了。走進圈套的祝圓面無懼色,只是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風舞月。
風舞月跟隨著她面上也沒什麼表情,但感受到祝圓的目光,她便回過頭來看了看她意思是不要讓她太擔心,祝圓嘆了口氣,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這麼魯莽把風舞月也一併牽扯了進來,風舞月早就不想再跟風家有更多聯絡,剩下的唯有仇恨。
“將她們二人給我拿下。”方天心命令周圍的家丁對兩個人包圍,“想不到你們居然還帶著一個孩子,可算是讓我撈到好處了。在你們祝家蹲守這麼久,卻沒有想到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封信就能將你騙過來,倒是讓我省了不少力氣,也多虧了你如此天真,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
“若不是你們仿照祝家的印章,我怎麼可能上當。”祝圓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對方這種小人舉措無疑讓她憤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自己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制服周圍的所有人,但是並不代表不能重創幾個人。
她與風舞月對視一眼,隨後便毫不猶豫地向那些家丁殺去,那些家丁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與祝圓你來我往交手幾個回合,最終還是人數上佔了上風。
另一邊風舞月的情況也不怎麼好,同樣被家丁制服,雖然她擅長用毒,但是體力確實跟不上。
在她用毒的時候,一出手就被那些人發現了,那些人連同祝圓一起制住,最後毫不猶豫的將兩個人押進府中,祝圓心中一陣酸楚,想不到再一次進入祝家,居然是以這樣的身份。
但祝圓並不想就此坐以待斃,趁那些不人不注意,她悄悄聯絡了柏貝。
“想辦法將訊息幫我傳遞出去,就靠你了。”祝圓深吸了口氣,立刻交代了事情。
自己被抓的訊息絕對不能告訴寧伯笙,千萬不能讓遠在營地的那個人分心。眼下還能求到的幫手,也只有蓮一心和蓮三昧了,至於雲櫻……她現在還不想動用自己這個底牌,有柏貝這個方便的傳話人在,自己應該不需要那麼擔心。
柏貝自然是能夠將訊息帶到,但是當訊息帶到之後,面對寧伯笙的詢問時,他卻又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再一次裝傻糊弄了過去。
當初祝圓交代事情的時候,可是再三叮囑了自己不能將訊息傳遞出去,已經有了前車之鑑,祝圓對柏貝自然是不太放心,只能告訴他說無論寧伯笙問自己任何事,都不能說出去。
畢竟不能夠違背了祝圓的意思,所以無論是寧伯笙如何旁敲側擊,柏貝都沒有將所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雖然他十分想告訴寧伯笙祝圓的處境,但是為了不給眼前的爹地添麻煩,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想法。
給寧伯笙交代完事情之後,接下來就是應祝圓的要求,前去跟蓮一心與蓮三昧匯合,隨後才將祝圓被抓的事情告訴了面前兩個人。
“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給寧伯笙說?”蓮一心自然也是十分驚訝,祝圓落到了風家人的手中,且不說風有聲會對他如何,單是那個風天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不讓我給爹爹說,無論爹爹說什麼,都不能將她的處境說出去。”柏貝一張小小的包子臉皺在了一起,顯然是對祝圓的說法有一些不滿,明明自己已經困難到了那種地步,卻仍舊不願意向外界求救。
“她將情況告訴了你我二人,也就意味著她想讓咱們兩個想辦法,但是風家那邊戒備森嚴,這邊恐怕十分困難。”蓮一心與蓮三昧一拍即合,便立刻同柏貝商量著如何救出祝圓。
當初蓮家姐妹也是進過祝家宅子的,所以對那裡的地形頗為熟悉,但是祝家會不會修建暗道之類的,她們兩個卻犯了難。
畢竟她們可從未發現過那一處地方,但是風家的人卻比他們早一步瞭解到祝家宅邸的構造,如果是真有暗道……恐怕不簡單,想要避開風家的耳目還是有些困難。
“這一次小姐也確實莽撞了,明知道京都已經淪為了風家的天下,卻還是選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