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透明的結界隔開了一處空間,木婉兒擒著月笙藏在結界內,三步外便是一臉焦急的司荼。
司荼在空中轉了一大圈才落下,這城中沒有什麼靈氣,大多真的都是些沒有修煉過的凡人。
月笙的氣息在這城中飄忽不定,她如何也找不到確切的位置。
司荼不死心的用神識一寸寸搜尋過去,只有身前這一處灌木叢有些異樣。
說是異樣只是因為這處與周圍環境有些不一樣,灌木遍地都是,不過帶有靈氣的就只有此處了。這座城本來就沒有靈氣,乍然發現的這一絲輕微的靈氣便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顯得尤為龐大。
司荼確信那人就帶著月笙藏身於此處,可她卻不敢輕舉妄動。以契約喊道“你還要藏到何時?將人放了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這些話月笙是能夠聽到的,不過因木婉兒控制著她的元神,明明都近在咫尺了卻無法與司荼溝通。
月笙唇上血色盡失,顫抖著聲音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雙眼望著幾步之遙的司荼,眼中滿是淚水。
阿荼,你走啊!快點離開這裡!
木婉兒見此譏笑道“我設下的結界天衣無縫,就憑她是找不到你的。哈哈哈,你該不會還想著她能離開吧?”
她笑得張狂無比,又施決透過契約道“耐心等等,我們很快就來了。”
這丫頭帶著這麼多人,若是本體還在她自然是不懼。可現在只有這麼一株普羅花枝做的身體,要想對付那些人甚為棘手。
她想要的是外頭那個小丫頭的身體,對於龍衛還有雷虎境的女婿,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糊弄過去。
如此一來木婉兒便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以免被那些人發現了。
她傳音拖住司荼,實則暗中不斷勾畫結界,只要困陣成了,外頭這丫頭插翅也難飛!
司荼已然知曉那人就藏在自己方圓十步以內,不過這人始終不肯出現,她懷疑對方還另有目的。為了月笙的安全,她故作順從的不再進行別的動作,可神識卻偷偷摸摸的觀察著四周。
木婉兒很是滿意司荼的識趣,對月笙得意道“你倒是有個好主人,只要你在我手裡,當真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呢。”
月笙氣的雙目欲裂,惡狠狠地瞪著木婉兒。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那種想將對方撕碎了吞噬入腹的恨意佔據了她所有內心,她恨自己修為不濟,讓司荼陷入了這樣危險的境遇。
木婉兒勝券在握,一邊暗自佈置著結界,一邊輕蔑的看了月笙一眼,道“你也不必如此瞪著我,我猜你現在一定很想讓她逃吧?呵呵呵,可惜我以草木化成的結界,她不可能看破。你再耐心等等,待我奪了她的身體成了你的主人,屆時你再如此忠心護主也不遲。”
“你也是萬木境的修者?你和流螢是一夥的!”
月笙總算明白了過來,難怪對方能輕易便用草木構成結界。不僅操控自如,且成的結界與環境渾然一體,一點也看不出有結界存在的痕跡。
木婉兒笑著鼓了鼓掌,道“倒是聰明,不過你大概沒想到吧,從你睡醒來見到的人由始至終都是本宮一人。”
“你是赤蛇境的…”月笙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沒想到要對自己下手的竟然是赤蛇境的帝后。當初木雪然折磨自己的那些時日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她那個姑姑,赤蛇境高高在上的帝后,就連流螢也是她指派給木雪然所用。
可是為何會如此?
月笙一直以為木雪然抓自己不過是為了一己私仇,哪怕赤蛇境帝后派人也當是為了木雪然撐腰罷了,可現在看來事情又不只是如此,眼前這人明顯是衝著阿荼去的。
可對方一個高高在上的帝后,為何偏偏緊盯著阿荼不放?
木婉兒噙著一抹笑,紅唇輕啟“不用覺得驚訝,待本宮奪舍成功你照舊奉本宮為主,一切如常豈不事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流螢不是照樣死無全屍。”
“流螢不過一介奴僕,身份低微,但是你不一樣。”木婉兒施放完最後一個手決,道“單憑你眉心的玄月印,你就比她更有用,也就活得更長遠。”
她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陣成了!
如此離成功便更進一步了,她望著司荼的身影眼中滿是貪婪。只要奪舍了外頭那丫頭的身體,再以契約控制這株人參精。倒時便以那丫頭的身份謊稱解決了歹人,順勢將現在所用的這身體送出去交差,簡直是天衣無縫。
司荼在外頭皺著眉觀察每一處異動,她已經發現了對方的藏身之處,可礙於月笙卻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她還發現四周的草木無形間悄悄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若不是她現在有著凝元修為,怕是還無法發現。
這是一個困陣!
她勉強能看出大陣的結構,不過具體是困陣中的哪一種卻是看不出來。
就在她想要偷偷以靈氣試探之時,異變突起。
以司荼為中心,四周草木先是閃爍一陣微弱的靈光,一個大陣生成,卻並不是司荼起先看到的困陣,乃是一個隱匿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