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猜的也沒錯,不過不是九尾月狐誕生。而是九尾月狐離家七百年終於歸家了,當然是大喜中的大喜。
這隻萬眾猜測的九尾月狐,此刻正吸著鼻子打著哭嗝。眼淚多得自己皮毛都溼透了,也打溼了琴瑟的衣衫。
琴瑟並不在意,只溫柔安慰道“咱們一家終於團聚,這是喜事,荼荼不哭。”
見愛妻這麼說,司北澤自然成了應聲蟲,忙不迭道“就是,荼荼不哭,你母后該心疼了。”
司荼嗚咽一陣,終於收住了淚。看著自家母后衣襟上的一大攤水漬不好意思的笑了“母后,女兒將你衣裳弄髒了。”
山洞外,司空在外頭站了有一會兒了。大嫂剛醒,小侄女也剛回來。才一家團聚,他不好進去打擾。
司曜擊完鍾自是一陣風似的奔回山洞,與正焦急踱步的司空撞個正著。
“叔,你怎的在外頭站著?”
司空摸摸頭,躊躇道“你先進去,你們剛團聚,定有許多話要說,我再等會兒。”
司曜滿腦子欣喜,也沒多說,一溜煙鑽入結界。
琴瑟將司荼抱到一邊,手隨意動了動身上已是換了一身白色紗衣。輕笑道“你這算什麼,你哥哥小時候還尿在母后身上過。”
司荼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司北澤笑得更是放肆。
司曜剛進來就聽見自己這件糗事,囁嚅道“母后…您怎麼在妹妹面前說這些…”
琴瑟笑聲止住,看著司曜眼睛發紅。她的曜兒都長這麼大了,這些年苦了這孩子。
當年因女兒出生引魔族覬覦,她憤怒之下屠殺魔族,可最終自己的元神卻由於憂思與急火攻心陷入沉睡。
她沉睡這些時日,大部分沉溺在自己織就的美夢中,一家四口歡聲笑語。偶爾亦是能感受到夫君與兒子在身邊喃喃低語,特別是她的曜兒,還那麼小便要擔起月狐境君王之責。
琴瑟在夢中也曾掙扎過,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如何願意看到兒子沒了母親照顧。可是她始終太過怯懦,沉溺夢中無法脫身。
夫君與曜兒從來都壓抑著心中的悲傷,直到方才聽到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琴瑟強撐起笑臉,柔聲道“曜兒,快過來讓母后看看。”雖是笑著,眼淚卻無聲滑落。
司曜這些年隱忍的情緒瞬間被這眼淚擊潰,一頭撲進了琴瑟懷中。
“母后!曜兒很想你!”
琴瑟將一雙兒女緊緊摟在懷中,顫抖著聲音道“乖,母后回來了。都是好孩子,不哭不哭。”
“你看你,一來就將你母后惹哭了。”
司北澤咕噥一句上前去拽司曜,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
他手還沒碰到司曜衣裳,便被琴瑟一道靈氣推開了。看著愛妻眼淚汪汪氣鼓鼓的看著自己,司北澤抓人的動作一變,伸出手將愛妻與兒女都擁在懷中。
他心中何嘗不是疼愛著兩個孩子,只是強撐著面子。若不是這兩個孩子在這,怕是要先摟著琴瑟哭一場。
三人哭得傷心,司曜這些年將自己憋得太狠了。雖然父君與叔叔都很是疼愛他,可畢竟是兩個大男人,哪能有女子的溫柔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