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犟的,你知道剛才你嘴裡含著的毛巾是誰遞給你的麼?”歐陽烈天也不惱。
“我自己拿的。”米一晴有點奇怪的看著他。
“當時我正站在你後面,你伸手的時候,我順便把我手裡的那條毛巾遞給你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你的毛巾又能怎樣,反正我已經用來掏下水道了。”米一晴小聲嘀咕著。
“那個毛巾我本來就沒想要,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早上我的鞋不小心踩到了狗屎,我就順手拿了一條毛巾把鞋擦了擦,正準備扔到垃圾桶,碰到你伸手找東西我就••••••”
歐陽烈天還沒說完,米一晴的臉突然變得煞白,她乾嘔一聲,捂著嘴跑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傳來“稀里嘩啦”的嘔吐聲,緊接著是“嘩啦嘩啦”的沖水聲,歐陽烈天斜靠在沙發上,實在是控制不住臉上的笑意,眉毛顫動著,居然毫不在意的咧開嘴,露出潔白如玉的牙齒。
米一晴虛弱無力的靠在衛生間的門口,臉色還是那樣蒼白,早上吃的小籠包還沒消化完,就被自己吐了出來,可憐風那一片心意啊。
都怪這個傢伙,他還坐在那裡笑,只是陽光下,他的笑容竟然是那樣燦爛和無邪,好帥的男人啊,好乾淨的笑容,沒有一絲瑕疵,看起來讓人的心暖暖的,一動一動的。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過來。”歐陽烈天忍住笑,衝米一晴揮了揮手。
米一晴不情願的走過去,膽怯的站在他的旁邊。
“給你一副手套。”歐陽烈天從抽屜裡拿出一雙手套,一把抓住米一晴的右手,剛剛還面帶笑容的臉突然間就像下了冰霜,拿著米一晴的手停在空中。
“你這手套哪來的?”歐陽烈天冷冷的問道。
“朋友給的。”米一晴不安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人可真是的,說翻臉就翻臉,也不知道自己怎又把他得罪了。
“哪個朋友給的?”
“路邊撿來的朋友給的。”米一晴說的是實話,可是在歐陽烈天聽起來,卻是那樣刺耳。
歐陽烈天緊緊皺著眉頭,臉沉似水。
他打量著米一晴,短短的半天時間,她從哪弄來的這幅手套呢?要知道昨天下午自己特意給美國燙傷康復中心打電話才定制到這種專門用於燙傷的手套,並派飛機空運回來。這種手套,國內頂級的醫院都不曾出售過,可是這樣一個足不出戶的丫頭如何弄來的呢?
“既然米小姐已經有了,我這可是多此一舉。”眼裡流露著失望和怒氣,抓起手套,開啟窗戶,就扔了下去。
“你••••••”米一晴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就為了一副手套,值得這樣生氣嗎?
“還有,要注意你的形象,我聘你是來當秘書的,不是讓你像清潔工人一樣打掃衛生,這樣的工人,滿大街有的是,如果你喜歡幹保潔員的工作,那你就主動辭職吧。”
歐陽烈天瞪著米一晴,眼裡流露著不滿。
“可是••••••”
“沒有任何可是,出去吧!”聲音冷冷的,不容拒絕。
米一晴灰頭土臉的跑出總裁辦公室,站在走廊裡,真是進退兩難。白部長安排打掃衛生,而總裁竟然不讓自己幹,怎麼辦呢,聽誰的呢?
米一晴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俗語說“縣官不如現管”,還是服從白翠花白部長的指揮吧,如果得罪了她老人家,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主意已定,深深嘆了口氣,認真的幹起來。
一上午的時間倒也是相安無事,米琪琪出來幾次,一會說牆壁沒擦乾淨,一會說廁所有異味,米一晴點頭稱是,絲毫不敢有半點的反駁。
麗莎一開始,搖晃著腰肢,在米一晴的面前來回走動,有時候故意把水倒在地上,米一晴只是衝她笑了笑,拿起拖布,二話不說,仔細的擦乾淨。
麗莎晃盪了幾次,覺得很無聊,也懶得理她了。
只是有時候,聽到走廊裡傳來米琪琪怒斥米一晴的聲音,不知為什麼,本來自己內心裡還記恨米一晴,可是一看到她在米琪琪面前那個小媳婦受氣的樣子,情感的天平就悄悄發生了變化,從心底裡瞧不起米琪琪,私下裡悄悄罵道:“小人得志,專挑軟柿子捏。”
再看向外面那個忙碌的身影時,竟然不覺得她有那樣的厭煩和討厭,心裡不知不覺竟然對她湧上了些許的好感,看向她的眼光也變得和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