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王蘭莊,亦或者是水無痕,近些時日都曾敗過兩次,一次是那來自東海的少女,另一次便是李長安。
有過一次交手,李長安對二人有些瞭解,用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形容再恰當不過,想要打敗二人不難,就怕他們有隱藏手段,如果逃過一劫,以後李長安的日子就難了。
所以,哪怕李長安心中有著至少七成的把握致二人於死地,依舊選擇了靜觀其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勢必要讓他們再無任何翻身的機會。
鷸蚌相爭,做一回漁翁也是不錯的。
雖然兩人在天玄榜上相差幾名,但實力差距並不大,都是天玄境九重修為,水無痕略微靠後一些,那只是因為他攻伐不足而已。
王蘭莊出自五行聖地,領悟了五行劍意,自是不容小覷。
可對手就像一塊牛皮糖一樣,招式十分詭異,手持一寶瓶,每次他發動攻擊,寶瓶都會流出一天河帶,將攻勢一重重削弱,等到了水無痕身邊時,已經不足為慮了。
這是一場焦灼戰,在不能攻破那寶瓶的前提下,除非一方先經不住消耗,苦海乾涸,否則想要結束,難上加難,誰也奈何不了誰。
“水無痕,本太子退一步,我們共享獸丹如何?”王蘭莊說道。
北冥之中亦有不少以王朝形式存在的國家,王蘭莊便是出身於五行聖境中的一個王朝,還是太子身份。
共享獸丹,在任何人看來,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了。
然而,水無痕卻嗤然冷笑。
說得好聽,要知道獸丹此時可是在他身上,對方奈何不了自己,憑什麼共享?
譏笑幾聲,他都懶得回答,唯有那眼神彷彿再說,你是不是腦癱?
王蘭莊當做沒看到,繼續道:“水無痕,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這大殿名為天猛,乃三十六天罡之一,不難推測,遺蹟中應該還有其餘三十五殿,你當真要與我耗在這兒?”
出自五行聖地,王蘭莊也看過很多古籍,對遠古文字有些研究,如此方才會識得那妖虎身上的文字,心裡有些猜測。
聞言,不止水無痕,便是大殿中作壁上觀的李長安都有幾分驚疑。
若王蘭莊沒說假的話,那這獸丹,確實不算太過珍貴,起碼能與之相比的東西還有很多,在這裡耗費太多時間,著實不智。
這話不僅提醒了水無痕,也提醒了準備等他們結束戰鬥的李長安。
水無痕眼神閃爍,心中有些動搖,不想因為撿了芝麻而丟了西瓜。
然而,正待他要說話時,下方大殿中忽地傳來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王蘭莊,就憑你,也配與我們兄弟二人耗著?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一開口,就是老噴子了,狂妄自大的感覺瞬間襲來。
水無痕眼前一亮,這種熟悉的語氣,除了那一母同胞的弟弟,再不會有第二個人。
當即朝下看去,果然,只見一身著藍衣的英俊青年負手站在大殿頂的角椽上,那麼一個幾寸大小的地方,青年穩穩而立,清風一吹,藍衣獵獵作響,一副高手寂寞風采。
見到二人看來,青年嘴角微揚,彷彿虛空中有臺階一般,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來,神態無比從容。
看到這在熟悉不過的南淵風格,水之痕也哈哈大笑起來,再無一絲分寶的念頭。
“吾弟,你也在此?”
“大哥,我本在遠方三千里外,聽到此處有戰鬥聲響,察覺到你的氣息,特來助陣。”青年拱手回答道。
聞言,水無痕哈哈一笑,很是欣慰的拍了拍青年肩膀。
對面的王蘭莊則臉色難看,水無痕是有些名聲,但比起他那位號稱南淵小王的弟弟來說,無疑差了許多。
應付一個水無痕便已經是極限了,如今再來一個水無跡,局勢瞬間轉換,別提奪寶了,想離開估計都得付出些代價。
拱拱手,王蘭莊剛想開口說,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卻曾料到的是,異變突起,那本來還兄友弟恭的二人,氣氛忽地一變。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