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應李長安,但他知道偷襲者身份,欲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修為在三十劫往上的,唯有那與自己有殺子之仇的錢駱。
潛伏了一年多,今日方才露出獠牙,或許是看李政不再身邊,又或者是出自其他原因,讓錢駱選擇了這打草驚蛇的舉動。
此次出手,像是一次試探,能成功最好,被李長安擋住了,他也能摸清許多東西,做到心中有個大致瞭解,方便下一次動手。
但不管如何,李長安能確定,這條毒蛇就要耐不住性子了,距離真正出手那天,已然不遠。
下方觀戰的人疑惑不已,譁然一片,有人在為少年的防禦而吃驚,也有人更加關注暗中出手的人,畢竟第五輕音都發過話了,這種時候出手,無異於挑釁,這道境強者,要麼是孤家寡人,要麼是出自大勢力,可以無視第五輕音的那種。
李長安沒空理他們,身軀一動,便已經從虛空落下,退了房間直接離開。
“大哥,沒事吧?”
李政本不以為意,可看少年臉色不大好,過了那麼久傷口處依舊有鮮血沁出,忍不住開口問道。
“無妨,一點小手段而已。”李長安回道。
談話間一道黑色勁氣從指尖激射而出,落在地上一從草木中,瞬間腐蝕乾淨,嗤嗤嗤的聲音令人心悸。
錢駱是煉丹師,攻伐不足,但能懂藥理者,對毒之一道也無可避免,否則的話,若連藥與毒都分不清,那就太可笑了。
為提升威脅,錢駱在方才的劍氣中,摻雜了混毒,如果換一個人,即便這毒無法致命,也夠喝一壺了。
但李長安有所不同,除開劍道之外,丹道陣道毒道等等,他都略懂。
且,在這些略懂的旁門中,他最擅長的便是毒之一道,曾一度以毒為最強手段,讓他解決了不少麻煩。
用毒對付他,無異於關公面前耍大刀,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眼看著少年臉色開始好轉,李政方才徹底放下心來,道:“大哥,我們直接過遺蹟那邊去嗎,剛才我打聽到訊息,西漠的人也到了,如今五域,除了東海,全都到齊了,我們早點過去可以等他們,青衣姑娘見到我們,一定很開心的。”
李長安腳步一滯,繼而恢復正常,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正好,他也想見見這些所謂的天驕,哪怕他可以無視這一切,但多瞭解一下,知此知彼從來不是壞事。
至於那位少女,紅塵漫漫,確屬一抹不一樣的顏色。
……
東海。
一座以暗黑色為主調的大殿中,有一傳送陣已經開啟,光芒對映間,使得大殿被照得明晃晃。
有十來人立於傳送陣之前,其中近半數為年輕一輩,兩男兩女,居於最前方的,一身粉色衣裙,手持寶劍為裝飾,姣美的面上帶著絲絲靈動,赫然便是青衣無疑。
其餘三人亦是各有特色,另一女子面帶白紗遮擋,玲瓏身段,一襲白衣勾勒出完美輪廓,有一種朦朧美感,出自全是女修的紅塵宮。
兩位青年中,一人藍衣附體,面相很是儒雅英俊,這種模樣的人,東海人盡皆知,唯有三尊之一絕情尊所屬勢力能夠培養出來。
最後一人則身著黑衣,從那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便可知道,這是獨屬於墨尊磨盤山的味道。
此四人,便是東海準備派往北冥,去分一杯羹的人選。
奇怪的事,四人盡皆都是道境修為。
即便是最弱的青衣,都是十一劫的氣息,若隱若現。
並非東海不知道那遺蹟規則,只不過他們自有手段可避開這點罷了。
規則,那隻對沒有能力的人有用,而東海,恰不屬於此列。
四人對面的幾人,每一個都是東海赫赫威名的大人物,其中一人李長安還曾有過一面之緣,墨尊,墨如淵。
然而,以墨尊的身份,此時卻也無法站在最前方,可見其餘幾人,每個身份實力盡皆不比他差。
最前方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英俊,與青衣略有幾分相像。
眼看傳送陣已經開啟,中年男子側身,對身旁一位同樣白紗遮面的女子點頭,道:“苦劍尊,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