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被甩到山下後,離軒轉身將地上的季辰攬入懷中。
懷裡的人還有些微弱的呼吸,胸口略有些起伏,可也並不見任何要醒的徵兆。
眼看人似乎就要死了,離軒眼裡見了些淚,這個傻丫頭,竟然一個人潛入毒窩,她知道那些人是有多兇殘?知道這一去意味什麼嘛?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這丫頭想避開自己……離軒不敢繼續往下想,抬頭將眼裡的淚向回收了收,努力讓它掉不下來。
離軒閉了閉眼,夜裡山頂的風是殘暴的,離軒那沒忍住掉下的淚,竟也在這樣的風裡還沒等落下就幹了去。
“罷了!”他低頭,運了內力,將體內的狼妖內丹自下而上的逼了出來,內丹被逼出來後,就一直懸在半空中,周身環繞著紫黑色的光,倒是與這夜色毫不違和的融到了一起去。那內膽在空中停留了不一會,就又被離軒逼著給季辰治傷。
內丹周遭的光就散到季辰身上,一點一點……季辰頭頂上的傷愈發的縮小範圍,胸口的起伏也由微弱變得愈發迅速。
只是再看看那紫黑色的內丹,倒是愈發的暗淡下去。
其實上次離陌帶給自己的傷害並沒有好全,這次又強行給一個人灌輸內力,自己的修為受損已經不是一星半點的了。
季辰已經回覆正常,但見一旁將內丹吞回的離軒,臉色慘白,不見一絲血色。他伸手拂去季辰嘴角殘餘的,那最後能證實自己受過傷的印記。
他知道,這丫頭一定是猶豫的,也一定是想避著自己的,那……就不要打擾她吧!
離軒有些累了,還在喘著粗氣,季辰已經好的完全了,自己該走了!
他輕輕的將季辰從懷裡放下,有些狼狽的蹣跚著步子向一旁走去。
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季辰,可笑的搖了搖頭,再回頭時,卻是倚在棵小樹旁吐著一大口血。他使著最後的力氣,撫著胸口向遠了走去,一步,兩步……
終於,他在一塊比較僻靜的地方倒下了。
山頂的風不時的捲起些個葉片,就這樣疊到了離軒身上,他躺著的樣子很平靜,沒有一點痛苦。零星布著的幾棵樹也在這時沙沙的搖著,晃著……
“看!那有人!”
警察終於趕到了,看到了山頂早已安然無恙的季辰,皆是鬆了口氣。
季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微微動了動眸子,再緩緩睜了眼。
“醒了!醒了!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季辰緩緩向左邊撇了撇身,田依夢激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儘管醫生一直說著她沒事,但田依夢怎麼都不肯信,一個毒梟的據點!這樣一個地方去了還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騙鬼呢!
但這一切不可思議還是在季辰清醒的那一刻被田依夢拋之腦後了。她一把抱起還在病床上躺著的季辰,然後不停的詢問季辰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手裡還在不停的檢視季辰露在外面的面板有沒有一點損傷。結果當然是出乎意料的沒有!
“我,我昨天怎麼回來的?”季辰腦子有些發矇,自己昨夜的一幕幕還在眼前不停回放,明明那樣驚險,明明自己已經被打的吐血,明明自己毫無生還的可能……
季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還有自己的額頭,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自己記憶裡的疼痛明明還在,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你還說呢!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危險!你在懸崖邊上躺著,那樣近!你是不是傻啊?什麼事都沒有,你是故意睡在那的嗎!”
“我?什麼事都沒有?”季辰的手還搭在額頭上沒有放下。
“對啊!醫生給你做了個全身檢查,說你比正常人還正常,比健全人還健康!”
“不,不對!這,這不可能啊!”季辰越聽越懵,昨夜如果只是一場夢,自己又為什麼會躺在山崖邊?可明明自己就被打了,又怎麼會沒事!
她還想著問些什麼,可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
打電話的是一名警察:“你好?是季辰小姐嗎?”
“我是!”
“好的,是這樣的,可不可以請你現在到市警局做一下筆錄……”
“好的!”
季辰沒再多問,眼見自己沒事了,問了醫生,也說自己沒什麼大礙,可以出院。於是便拉著田依夢直接去了警局。
警局裡,季辰正跟站臺的一名女警詢問著走向。
“哦,好的,就在左手邊,你向前一直走就到了!”
“好的!謝謝!”
季辰向左手邊走了去,走著走著,她突然放慢了腳步。繼而乾脆停了下來。
“你幹嘛呢?停下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