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下面頭也不敢抬的留春,“為何不忍心殺了我?那你可知道今天的事被揭發你們可有什麼後果?”我說。
留春磕了一個頭說:“奴婢心中早已經心存死志,只是奴婢不願意簡嬪娘娘再錯下去,求貴人賜奴婢死罪。”
看著這個宮女,沒想到她是那麼對簡嬪忠心,而她也身不由己的為簡嬪做了那麼多壞事,要扳倒簡嬪全靠留春了。
“我不會殺你,相反我還會放了你,只要你肯把簡嬪所有的事說出來,我保證你能全身而退,這算是你救我一命的報答。”我信誓旦旦的說。
芙蕖也在旁邊說:“那次我見你渾身是血,如今想來你也過得不好,咱們做奴才的不就希望跟對了主子、跟好了主子,說不好的你這是助紂為虐,你就相信我們主子吧。”
留春遲疑了一會兒,說:“奴婢就沒打算能活著了,只求貴人可以求皇上饒過娘娘一命奴婢就知足了。”留春重重磕了兩個響頭,芙蕖憐惜的將她扶起。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冷宮將榮嬪娘娘請出來,然後去坤寧宮將此事稟告皇后。
我帶著留春去了坤寧宮,將此事細細的稟報出來,皇后聽了大怒,命人去請皇上和簡嬪過來。
皇后威儀的坐在鳳椅上,道:“爭風吃醋也就算了,如今已經涉及了皇子和榮嬪,本宮只能等皇上來定奪。”
還未見到永琰的人就聽到永琰疲憊的聲音在殿門口響起:“皇后,今兒個又出什麼事了?”
皇后起身端正的施了一禮,微微咳嗽了兩聲說道:“皇上恕罪,臣妾作為後宮之首沒有打理好後宮是臣妾的失職,只是,如今的事關乎簡嬪,瑾貴人,六阿哥,還有榮嬪。臣妾不敢定奪。”
永琰落了座,看了茶,環顧著四周眾妃嬪,又看著跪著的我和留春,問道:“瑾貴人這是怎麼了?朕剛聽說關乎六阿哥和榮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跪在下面表情凝重的說道:“臣妾的宮裡人去御膳房時發現臣妾的飯菜被下了毒,幸好的是那名宮女自己承認了,仔細詢問了才知道是簡嬪宮裡的。”我小心翼翼故作懦弱的說。
陸從勉檢查了飯菜,恭敬的說:“回皇上,是鳩毒,無色無味不易察覺,只需一點就足以致命,先是肺腑出血,接著就五臟六腑潰爛而死。”陸從勉故意在後面加上這句話,為的是引起永琰的憤怒。
兩邊的眾嬪妃聞之色變,都竊竊私語起來。
永琰果然臉色一變,盯著留春道:“你說,為什麼要下毒,可是簡嬪指使你的?!”
留春毫無畏懼的說:“回皇上,是簡嬪指使的,簡嬪還指使了奴婢幹了許多錯事。”
“說,全都說出來,”永琰語氣平淡了下來,似乎早有心理準備。
“六阿哥,是奴婢推到池子裡的,當時是恕妃娘娘在簡嬪娘娘面前處處針鋒相對,譏諷娘娘沒有孩子,簡嬪一時氣過了就讓奴婢推了六阿哥下水,當時只是想教訓一下恕妃不讓她那麼得意,誰知竟要了六阿哥的命。”留春慢慢的說,恐怕永琰一時氣昏了頭。
永琰的手“啪”一聲拍在了龍椅的扶手上,倒把身旁的皇后嚇了一跳,“皇上息怒,龍體為上”皇后安慰的說。
“瑾貴人剛進宮時,欽天監的人說貴人不詳也是假的,那也是簡嬪娘娘收買了史大人,怕瑾貴人跟娘娘爭寵,”留春接著說。
永琰聽聞此言憐惜的看了我一眼,留春接著說:“當年簡嬪娘娘懷有龍嗣的時候,是自個兒撞在梳妝檯上摔掉的,正巧當時榮嬪娘娘在場,簡嬪就一口咬定是榮嬪推得,這些奴婢都看在眼裡了。”
永琰臉色鐵青,喝道:“簡嬪呢,朕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石頭的!”
“臣妾來了,皇上。”簡嬪嬌嬈的聲音在殿上響起,兩個宮女攙扶著她慢慢走了過來。
臉上的妝容妖媚,兩彎眉畫遠山青,一雙眼明秋水潤,唇似櫻桃,一條纖細的手臂撐著腰。
明亮的眸子打量著四周,看見了跪在下面的留春和我,又看著永琰鐵青的臉龐,心知不妙,笑容漸漸褪去。
如貴妃話語涼涼的說:“簡嬪來晚了,你錯過剛才陳述你罪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