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內室時,莊妃正與遜嬪下棋,我福了福身子施了一禮道:“嬪妾給莊妃娘娘、遜嬪娘娘請安。”我悄悄打量著眼前這兩個人:莊妃摸樣端莊不豔麗,穿的也素雅,年紀約摸三十多歲。
而身邊的遜嬪恰恰相反,一身豔麗的紅色,妝畫得也濃,一看就是個高調張揚的人。
我剛坐下,莊妃溫和的開口說道:“前幾日就聽說遷翠苑要住進了個貌美如花的瑾常在,今日一見果然不是虛傳。”
這遜嬪手裡擺弄著棋子悠然的說道:“是呀,如今都是年輕的妃嬪進來了,我們這些老人就更見不到皇上了。”
我和睦的笑著說:“謝莊妃姐姐誇獎,我哪裡及兩位姐姐端莊得體,來之前我還害怕在兩位姐姐面前失了禮數。”又對遜嬪說:“遜姐姐巧了也在這,本想從莊妃姐姐那走後去姐姐那兒的。”
只說了一會的話,本來就是初次見面難免生疏。無非就是幾句體面的客套話,從莊妃處就回了遷翠苑。
莊妃瞧著那抹粉色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道:“以後這宮裡難免又是一場紛爭。”
“是呀,姐姐你無慾無求圖個清靜,可別人不能這麼想,只怕是有人夜夜不能寐了。”遜嬪頭也不抬的說道,長而翹的睫毛抖動著。
走在路上,我撫了一下鬢邊的步搖,看了一眼如綿問道:“莊妃和遜嬪是不是不太受寵?”
“不瞞主子說,宮裡年輕的娘娘主子那麼多,而莊妃又無子嗣,能封妃也是資歷熬過來的。至於遜嬪娘娘,早些年還是貴人的時候也頗受寵,生了個雪洳格格。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就被皇上遷到了鹹福宮說是讓她跟莊妃娘娘學習,要管住自己的嘴。後來皇上就徹底冷落了她。”如綿囉嗦的說了一堆。
“主子真是好眼光,你怎麼就看出來她們不受寵呢?”如綿眼睛裡閃過一絲疑問。
我嘆了口氣說道:“莊妃娘娘眉宇間透著寂寥,而臉上不施粉黛,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這遜嬪性情浮躁,怎麼能和莊妃下棋,若不是閒來無事,怕她不會去莊妃那下棋的,可見她一定不受寵。”
回去正好迎著小安子,小安子一臉喜氣的說道:“主子大喜,皇上過來了。”
“你說什麼?”我幾乎不敢相信。
小安子以為我沒聽清楚,便又說了一遍:“皇上來咱遷翠苑了。”
“主子,咱們快回去吧。”如綿看著我,我點了點頭。
我內心忐忑的進了內室,雖然之前見過皇上,可是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是什麼脾氣、喜好。
皇上正坐在那喝著如蘇呈上來的茶,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散發出不怒自威的威嚴。
我上前施了一禮,朱唇微啟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上前來扶我,無意間撞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我抬起頭看到了他剛毅的臉龐,星目有神,正微笑著看著我。
“玉玦,你可喜歡朕給你安排的地方,有什麼不滿意的。”皇上問道。
“皇上,臣妾很滿意,只是臣妾發現少了些東西,所以臣妾還有要求。”我低眉斂氣溫柔的說道。
皇上點了點頭,便又威嚴的說:“朕安排的事情,別人都是謝恩,唯獨你還有要求。”
“皇上恕罪,臣妾說的是實話。”我跪下不卑不亢的說著,直到看到皇上的怒容退去才舒了一口氣。
“呵呵,朕在逗你,那你覺得再放什麼合適?”皇上扶起我問道
“那當然是海棠花了,臣妾只喜歡海棠花。”我想起來阮府院裡的海棠花,便隨口說道。
“恩,不錯。那就依玉玦的,種海棠。不過朕不喜歡你叫我皇上,就叫我永琰。”皇上深邃的眸子看著我,彷彿想看穿我的心思。
我受寵若驚般的說道:“皇上,這,臣妾不敢,臣妾怎麼可以直呼皇上的名字。”
“朕說可以就可以,以後朕就是你的永琰,你就是朕的玉玦。這是聖旨。”這個叫永琰的男子霸道的說道。
我正欲開口說話,那邊公公來報:“皇上,皇后有要緊事要讓皇上馬上動身去長春宮。”
永琰臨走之前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明晚,朕要你侍寢。”舒潤的熱氣在我耳邊吹著,臉上飛上了一抹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