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屈似的說:”我又不是八旗女子。“
馬兒飛快的跑著,耳邊是呼嘯而過風的聲音。他溫柔的說:”你睜開眼睛看看。“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微風吹起了我的髮梢,景物倒退,我慢慢喜歡上了這種感覺,自由自在,像只鳥兒在飛翔。他歡快的笑聲響在我的耳畔。
我們就這樣出了城,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停了下來,他把馬牽著,我們慢慢的散步,我此刻將所有的煩惱都拋卻了腦後,只想跟眼前這個人好好的享受現在的每一刻。
“你在牆邊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他說,我微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身前的一片幽靜的大地喊到:“我說,陸從勉,你是個好人。”
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是棠如?“他說:”你的眼睛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我看見你脖子上退去痘疹的疤痕我才確定了。”他指了一下我的脖子,我記得好像是還有痕跡。
我們說起那天在宮裡發生的事,說起了在亂葬崗的事,兩次的折磨都沒有令我死去,他總是怨自己當時沒有診斷出來並不是天花。
我說:“這也不是你的錯,就是換了別人肯定就直接斷為天花了,只會死得更快,如果我沒有出宮,我們也不會在這裡相遇。”
他望了一眼蔚藍的天空對我說:“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會拼盡全力保護你。”
我也緊緊抱著他,“有你,我這輩子足矣,就像做夢一樣,我多怕夢醒了我還在躺在大街上依舊是行乞的乞丐,而你不知身在何方。”
”傻瓜,你不信掐掐我。“他說完我就真的去掐他,他吃了痛,嬉笑的說:“你這個丫頭,好狠的心。”
然後又躺在我旁邊,草地軟軟的,我轉過去看著他的側臉心裡說道:“我寄人籬下又是待選秀女,而你又有父母之命,我們怎麼可能呢”
我沉沉的睡過去了,睡的那麼安心,只因為旁邊有他彷彿什麼都不怕,平靜的呼吸著聞著淡淡的青草味還有泥土味。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的爹孃我的兄長,扶風,我院子的海棠花開了,我站在樹底下,有人叫了我一聲:“棠如,你在哪裡?”我回過頭去莞爾一笑,說:“陸哥哥,我在這裡”
不知躺了多久,醒來時已是傍晚,他正在盯著我剛睡醒的臉,“你看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呢?”我起來。
“我早就醒了,不忍心吵你,你睡著的樣子很可愛。”他捏了一把我的臉。
我們一起站了起來,他的俊朗的臉扭曲了一下,我說:“怎麼了?”我碰他的胳膊一下,他“啊”了一聲說:“麻了”。我“呵呵”的笑了,原來被我枕麻了,他不捨得動一下。
他微笑著說:“你要永遠笑著,我喜歡看你笑.”
我看了一眼西落的太陽說:”走吧,不然額娘該著急了。“
他騎馬帶我回了城裡將我放在府裡的附近,我怕府裡的人瞧見。我依依不捨的走了,他站在那裡看著我,我假裝很自然,可是轉過身去,我的眼淚不爭氣的就掉了下來,我不敢回頭,我怕他看見我的懦弱。
回到府裡就是一臉擔心的額娘和綠萼,額娘責怪的說:“你自己去逛怎麼不說一聲呢,額娘擔心死了,怕你出了事,差點以為你再不會回來了。”
我抱著額娘,眼淚往下流,額娘說:“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受什麼委屈了。”
我說:“額娘,沒事,我很開心,我很幸福。”我腦海裡想著陸從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