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聲便是和善門的孫賭聖發出,天乞與她有過一局之戰,又怎會不知她的聲音。
“哈哈,大公子邀花道友前來我宏家,實在倍感榮幸啊。”
林中又一人走出,此人長袖落地,面容中年之態,正乃宏家半步滅劫的家主宏毅。
天乞望向宏毅,抱拳低首一拜,“花無枯拜見宏家家主。”
宏毅望著天乞笑道,“花道友無須此禮,快快入席坐下。”
林深之中一襲小潭,潭中有亭,於水中倒影。
天乞望向小潭,便見一紅妝束髮少年模樣的孫賭聖從高樹上而落,腳尖輕踩亭上明珠。
孫賭聖搖扇開啟,望著天乞一笑道:“花道友,那日在金斧寨宴事上,未能與你相識,實在有憾,今日如此邀你前來,還望花道友勿怪啊。”
天乞望著孫賭聖實為好奇,就如她所說,自己那日陪同魚生兒化作花無枯面貌回來,便與她和善門再未言一句話,那她的千里追位符又是何時落在自己的身上的?
莫不成,再與她下棋之時便被她種了此符?
天乞愈想愈驚,倘是真乃下棋之時被種符,那她便知自己與花無枯乃同一人了!
若真如此,她又為何不揭穿,還說要邀花無枯前來,而不是邀天乞前來呢?
見天乞愣住,孫賭聖嘴角忽而一笑,“怎麼?花道友嫌棄我了?不願交我這個朋友?”
宏毅見此,趕忙笑著開口道:“怎會,兩位都是我宏家的貴客,豈有不相識的道理。”
天乞隨之對孫賭聖抱拳道:“花無枯有幸識得大公子,乃我的福分,方才一時驚訝真是大公子,還未從喜悅中出來。”
天乞說完,宏毅心中也總算抹了一把冷汗,這二人要是對幹起來,真不是宏家能夠承受的起的。
今日也不知怎麼回事,這和善門的孫賭聖竟會找上門來,還要邀請花無枯前來。
宏毅也是迫於孫賭聖的身份,實在無奈,這才答應下來。
見兩方終是歡喜,也免了擔憂。
孫賭聖跳下亭頂明珠,腳尖點開潭水,起步走向亭中。
“如此好山只有江岸城的地勢才有,如此好林只有宏家深院才有,如此好人,只有等你來了才是。”
孫賭聖坐在亭中桌前,紙扇輕搖,望著天乞說道。
天乞起步走去,踩著潭水盪開漣漪,“大公子文雅,但花某仍是有一事想問一問大公子。”
孫賭聖合起紙扇,不理會天乞,朝著宏毅望道:“宏家主,此地如此多好,怎可沒有好酒相伴?宏家可有美酒一嘗?”
“有,有。”宏毅望笑轉身便走,“我這就去取來。”
宏毅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自己雖是一家之主,半步滅劫的存在,但面對這和善門的寶貝疙瘩,還有這金斧寨寶貝疙瘩的師尊,是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的啊。
這酒自然是隨時可以取出,但宏毅見此也覺得自己的事是做完了,只要引薦二人見面便可。
等下再讓人拿酒過來便是,只要這二人不把這林中深院拆了,宏毅也不想管他二人談什麼詩意。
天乞入亭與孫賭聖對坐,隨手揮去,便是一罈桃花彈。
“大公子要酒,在下有。”
孫賭聖望著酒罈一笑,也不伸手去揭,朝天乞笑道:“怎麼,你就這麼著急問我?還是在這宏家地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