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棋殿,孚方依舊在石門處等候。
見天乞出來,孚方走上前去,“如何?”
天乞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當下竟然對漢樂宮升了一種同盟之情,尤為是與萬玄思一番交流過後,半點敵意不起,好似這萬玄思是教導自己的長輩一般。
“去書殿。”天乞迎向孚方。
孚方舒了一口氣,也不知天乞在裡面與萬玄思到底發生了什麼。
“書殿畫長風真人還未出關,你去書殿可沒人與你交談。”
天乞望向遠方,目光有遲疑,“四殿大弟子中屬伏晨進步最大,我想知書殿又是怎樣的風範。”
“書殿與我畫殿同紙同墨,畫殿畫天下為已身,書殿書天下為自然,追求大道孑然不同。”孚方一指遠方,“那山道盡頭便是書殿所在,伏晨與厲丘何向來交好,卻獨不喜我,這書殿恕孚方不能陪同天乞兄前去了。”
天乞與孚方相禮作別,獨行踏上山道。
從孚方的話中可聽出這書殿修的是天地自然之道,伏晨的那式乾坤取的正是這天地之物,從而擁有禦敵之力。
厲丘何與伏晨交好也不足為怪,同是自殿大弟子,又常同紙同墨,交集自然多了。只是這孚方向來行的怪異,不被喜歡也是正常,只是沒想到這書殿山門孚方都不願走一趟,真不知他到底哪得罪了書殿眾人。
山道長遠,路上未見弟子。
抬頭望天,淡色流光閃爍,“若無這道陣,我應早去凌雲宗了吧。”
“你來漢樂宮,怎麼就不想與我相見。”
月色降臨,在山道長亭傳來琴聲,浮丘雪纖指壓下波動琴絃,目光幽怨的看向天乞。
天乞早聽得琴聲,知曉是浮丘雪在撫琴,卻也未繞路而行。
“我們還有什麼交集,浮丘雪,我從未怪過你,因你也從未真入過我眼。”天乞說話語氣淡然,無半點情緒。
“為什麼,在春風樓你對我那般好……”浮丘雪說著眼眶溼潤了起來。
“你是西嶺三美之一,天下男人爭寵的物件,我對你表現的無非只有色心,呵,你居然把它說成是對你好。”天乞慢步未停,也未看她一眼。
浮丘雪衝出亭子,低首俯在天乞的胸膛。
“天乞,對不起,現在我明白了,我不想離不開你。”
天乞抓住她的肩膀,輕輕推開。
月色下浮丘雪一身輕紗,眼眶裡淚珠打轉,也許現在才看的出這西嶺的嬌美人到底有多美。
“浮丘姑娘,請自重,我現在於西嶺自身難保,怎敢多生牽掛。”
看著浮丘雪,天乞憑生了許多不解的情緒。
浮丘雪忽而又將天乞緊緊抱住,閉上眼睛似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
“我不怕,你生我生,你亡我亡。誰傷你一分,我還他一死!”
天乞猛地將浮丘雪再次推開,“浮丘雪!你現在是在求我嗎?”
天乞再忍受不住,面笑也不明所以。
“是。”浮丘雪雙手攥緊,微微點頭,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天乞也不知自己走這條山道的原因,也許是聽見了琴聲,也許也想要個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