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中天,玄天閣屠薩與李歡秋被漢樂宮的廖暮雨與逢生追殺,幸得天乞相救,雖說當時也收了人家的報酬,但關乎性命之事,天乞還是覺得他屠峽理應還恩。
入修行不過幾年,天乞卻要為之四處相求保命,想想真正是命運在與自己玩樂,只是這種玩樂當真毫無快感,就連現在想要去玄天閣,都不知方向。
當初聽得屠薩說玄天閣與中天的路程,騎馬只需四天。天乞轉身望向遠方,那是中天的方向啊,不忍再望,既決定踏上這條路,若不能替他們帶來安定,怎能獨自安好。
一路走遠,望前方有座小鎮,天乞打算再次買只馬匹,也好上路。
如今為了自己的性命奔波,天乞已然覺得自己非凡塵之人,只是這修者看似逍遙自在,卻不怎麼好當,再望這些凡塵之人,只會覺得自己與他們不同。
見家驛站,天乞起步走了進去,門口有夥計招待,知曉天乞要買馬匹,便讓天乞稍作休息,待他牽匹好馬過來。
天乞閒坐,卻望見一夥人,覺得十分奇特。這夥人共十幾個,但其中卻有兩男一女共三名修士,其餘皆是凡塵之人,其中那公子模樣的男子是練氣五重境,穿著獸皮的少年練氣四重境,那女子衣著粉裳修為卻是最高練氣七重境,放在修行門派裡,練氣七重境身份也是不低了。
似是注意到天乞的目光,那女子轉首也望向了天乞。
那公子看起來十分在意這女子,見女子看向天乞,也把目光放在天乞身上,但表情卻是滿臉不屑。
“師姐,師兄,我們都弄好了,可以上路了。”那獸皮少年對兩人叫喚。
見女子還在看天乞,那公子有點厭煩,“無城,小湖叫我們走了。”
“等一下,那人是誰?”女子看著天乞總覺得面熟,卻又說不出其中感覺。
“哼,一個練氣一重境的毛頭小子就敢出來瞎混,怕是連個壯漢都抵不過,你關心他做甚。”男子越看天乞越覺得厭煩。
女子也看出了天乞的修為,只是練氣一重境,覺得自己當真是多慮了,自己何時在意過一個練氣一重境的人了。
女子剛即轉身要走,天乞卻突然朝他們這邊走來,天乞覺得他們這運送物資,說不定也是去哪個宗門,萬一也是去玄天閣,豈不能順路帶自己一程。
“各位,請問你們這是去哪?”
見天乞朝這邊走來,還問自己去哪,公子就很不高興了。
“關你屁事,有多遠滾多遠!”
“恩?”天乞看著這男子皺眉,心中已然不喜。
女子此時近距離看著天乞,難以放下心中疑惑,開口道:“這位道友莫怪,我等是玄天閣的弟子,此番是下山收些物資。這位是我師弟煌寺,說話衝了些,望道友莫怪。”
“不怪,不怪,在下天問。”天乞想了下還是不要先說自己姓名,畢竟他們就是去玄天閣的,這下倒是可以順路了。
女子將天問這個名字迅速在腦海裡思索了下,卻毫無訊息,但就是感覺眼前此人好似見過,不得放下警惕,“問道友好,小女子乃玄天閣屠峽真人門下三弟子烈無城。”
天乞這下算是撞上了,這些人不僅是玄天閣的,還是都是屠峽的弟子,倒是也可問他們屠峽在哪。
“無城,與他說這麼多幹嘛,我們走。”煌寺見兩人還聊上了,催促者烈無城離開。
獸皮少年瞧見兩人不走,也走了過來,見著天乞不解道:“師姐,他誰啊?”
烈無城也犯渾,他誰?一時無言。
天乞瞧向少年,“道友好,我叫天問。”
獸皮少年滿臉歡喜,雖然看出天乞乃練氣一重境,但毫無鄙視之意,應是未經處事的這類少年。
少年生澀的抱拳道:“道友好,我叫太澄湖,師父說我是他老人家在太澄湖撿回來的,所以也給我起名叫太澄湖了。哎,道友你是從哪來的啊?”
太澄湖一語問出,三人表情不一,太澄湖是好奇,烈無城是警惕,而煌寺則感無趣。
天乞遲鈍了下,這不好說啊。
天乞的反應著實讓煌寺覺得不耐煩,“無城,我們管他做甚,走啦。”
“煌寺!說了多少遍叫我師姐,如今還有外人,我玄天閣是這般沒有教養的嗎?”烈無城顯然是對煌寺的突然打斷感到不滿。
烈無城的喊罵,不僅傻眼了煌寺,太澄湖也嚇得不敢說話,怕是從未見過自己的師姐這般生氣吧。
“師......姐,你為了個素不相識的練氣一重境修士罵我?”煌寺萬分不解,以往叫她無城,她頂多就是不搭理,現在居然為了天乞叫罵自己。
烈無城沒有搭理他,轉而對天乞說道:“不好意思,讓道友笑話了。”
天乞則不當回事,輕笑道:“無妨。”
見天乞這般神情,自己剛剛的氣勢絲毫未讓他有丁點變動,烈無城心中更加確認,對於此人自己定是何時萬分留意過,且他絕對隱藏了修為。一個平凡的練氣一重境修士與凡塵之人差距無幾,此人能做到面不改色,就足以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