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姬離殤也來到天乞身旁坐下,“天乞,你從路前輩那能看出什麼。”
見姬離殤此時語重心長的,天乞不知他為何如此問,“不就是個很平常,但很厲害的老頭嗎。”
姬離殤拍了拍天乞的肩膀,似有萬千話語想對他說,但又無法啟口。
“天乞,日後你可莫要忘了凌雲宗啊。”
“大師兄,你放心,我就是忘了凌雲宗也不會忘了你這麼好的師兄的。”
姬離殤一愣,沒想到天乞竟會這樣說,對他點點頭。
“大師兄,你跟我說這些幹嘛,來,敬你。”
“來,幹。”
姬離殤冥冥之中感受到一種使命,護著小師弟,讓著他,留著他,留在凌雲宗。姬離殤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但只有堅定不移的去做。天乞作為一個神魂掩體出現在這西嶺,有多少人想掩天機遮天道,命由己身,而他便是這樣一個契機,一個眾生貪婪的契機。
深夜,眾人入睡,此時月正高圓。天乞獨自一人躺在春風樓頂,對風飲酒。
“我現在算不算站的高。”喝一口酒,再望一望那被烏雲遮了半塊的月亮獨自喃喃,“算,當然算。”
“你現在是躺的高,靠躺得來的高度,若是摔下去必會全身都痛。”
此時天乞腦後站著一人,一身白衣,看來自己在這屋頂自娛自樂打擾到別人休息了。
來的人是浮丘雪,坐下天乞身邊,月破烏雲,微光正好。
“你說我躺,莫非你想說我如今的一切都是白來的?”
“呵,也許是這天欠你的也說不準。”
見她說話不著調,天乞翻轉了側身不再看她,獨自喝酒。
浮丘雪上前奪過他的酒壺,自己喝了一口,“真是好酒啊,他們都在說你的酒神奇,如今一嘗,果然不同凡響。”
“你還給我。”
天乞想要搶回,浮丘雪卻偏偏不給他。
“怎麼,白天的時候那麼大方,千顆靈石,玄階妖丹都可以給我,現在這一壺酒你都捨不得了?”
浮丘雪一手抵著他,一手將酒壺伸至身後,防止他搶奪。
“算了。”天乞不再跟她要,自己又取了一壺酒。
“乾杯。”
浮丘雪拿酒壺跟天乞碰了一下小酌一口。
“天乞,謝謝你。”
天乞正喝著酒,此時被她一句話差點嗆到,看向浮丘雪的眼神充滿驚疑。
“你腦袋出問題了?”
說著伸手在她的額頭觸控,“你發燒了,我去,臉都紅了,定是我這酒太烈,你受不了,快給我,都叫你給我了,你偏不給,完了吧。”
浮丘雪感到他的手觸在自己的額頭,帶著溫柔,以至於陷入深思,不知他此時在說些什麼。
你是對我一人如此,還是對全世界大方。
天乞看她模樣不禁覺著好笑,不再理會她,繼續躺著飲酒望那天上的月亮。
“明月懸於心,倒也真照亮了心底的一片寧靜啊。”
浮丘雪也躺下在他身邊,閣瓦高樓,深謐在山抱樹擁只間,這兒聽得見蟲鳴,也聞得見夜市喧囂,可靜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