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克肆早就沒有打算隱瞞,但是自認平時自己假裝說話的生澀程度不低。這個人卻能一下子認出來?抱著這種不確定。他沒有詢問多餘的問題:“你身上還有沒有飛雲?”
溫子錦抬頭看向那一身穿著單薄的黑衣人,有些意外他來這裡問的竟然只是飛雲。還以為會問些關於納蘭蘭兒的事。
“回答我!”路克肆聲音又冷上一分。
溫子錦繼續配剛才的藥,只詢問道:“閣下突然找飛雲藥草,在下可以詢問所為何事?”
“貴妃娘娘能醒來也是服用了飛雲藥草吧?它的作用,你作為太醫定然清楚,不用說這麼多。”路克肆怎麼可能說出公主的病況。
溫子錦不懼路克肆,“非也,貴妃娘娘並非靠飛雲醒來,這個飛雲只是更加的調理好貴妃娘娘的身體。”
“不管用來救命還是調理,交出飛雲!”路克肆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彎刀,明晃晃的銀光,似乎在說著這把刀的危險性。
溫子錦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看著對方道:“你能冷靜嗎?動手的話對彼此都沒有好處,何況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
路克肆將彎刀握在手裡,只是將刀尖低垂向地。
溫子錦知道他聽見了自己的話,不怕死的觸碰來人的逆鱗,“公主很需要這個飛雲藥草吧?”
這句話驚的路克肆身上的殺氣湧現。
“在下並沒有別的意思,公主當年被傷,其實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就是記憶力出現差錯,你需要飛雲這種溫性又無害的藥草來壓抑公主恢復記憶的瞬間,不然公主或者會死,或者會瘋。”溫子錦語氣沒有任何起伏,那口氣好像就是在看診。
路克肆緊緊握著手中的刀,一箇中原人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你到底是誰?”
溫子錦淡然道:“未進宮前,在下曾雲遊四海,知道貴國的一些事情也沒有奇怪的,自然有知道的方法。飛雲藥草,十年生長十年開花,藥性溫和能壓抑吞噬毒素,能填補元氣,公主的當年被蠱危害,若有飛雲,便能將潛在身子中的危險化掉。貴國只有一個公主,這個重視程度,在下想能用來交易一個條件。”
路克肆臉被黑布矇住,可是那雙眼睛卻是冷的可以殺死溫子錦數百遍。
“你有飛雲麼?”他很沉得住氣道。
溫子錦捏出一張軟綿綿的紙張,隨意的撕出一點,突然像路克肆的方向飛去,速度太快,路克肆還沒有來得及躲開,束起的髮尾就被割落一撮。
髮絲輕飄飄的在空中蕩悠著往下落,連同路克肆瞪大的眼睛,好強大的內力,他根本沒有辦法躲開,他打不過眼前這個人!
溫子錦很滿意對方的反應,繼續道:“所以別指望用搶來得到飛雲,你知道連皇上最重要的妃子病重,都是等了好幾天之後才有一株,因為飛雲十年才開花,也就是十年才結果。稀少是肯定的。”
想著這次交談,溫子錦自覺好累,說這麼多話不是他的風格。
路克肆深呼吸一口氣,終於冷靜下來,“你的條件是什麼。”
“兩國三年內不開戰,以公主和貴妃娘娘交好的名義。”溫子錦終於有了一點笑意。誠然,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手並沒有離開紙張,那一大疊薄薄的在紙張是他攻擊的武器。
路克肆審視的看著眼前神情溫和的人,想不到堂堂一個太醫,竟然會知道這麼多。難道是哪個皇帝給他下的套子?那為何要用貴妃娘娘和公主的名義?這樣想怎麼都是那個貴妃受益吧!
“是皇上吩咐你來交易的!”
溫子錦看他又鑽牛角尖了,嘆口氣將對方從死胡頭裡拉回來。“皇上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你要的是飛雲,我要的貴妃娘娘平安。你們公主對她的交好會讓她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過的有保障。”
“這樣說,你明白了?”
路克肆還想問一個太醫和那個娘娘有什麼關係,會為貴妃著想到這個地步。但是這不是在他該問的範圍裡面。
至於三年的講和,對匈奴國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在這三年期間更好的鍛鍊,三年後一舉攻下中原勢不可擋。
溫子錦卻更直白的道出路克肆的國內情況。“其實這次你們派兵假裝出徵也有些勉強吧,來中原只不過是找藥草為主。你們的手段防不勝防,別想著在宮裡動什麼手腳。結果不會美好,於你於我。”
路克肆已經再次深呼吸來平靜自己的怒氣,他們的計劃竟然都被這個中原人知道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怎麼洩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