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趕緊讓楊非進來。由丫鬟帶著,楊非腳步沉穩的走進裡間,待看到床榻上的女子時,只是看了一眼便恭手道歉:“楊某不小心將姑娘嚇落河中,險些失去性命,楊某在此向姑娘致歉。”
羅嫣坐直,想行禮卻又沒有力氣,磕巴道:“將軍折煞民女,民女還沒有跪謝將軍的救命之恩。”
楊氏看著她緊張的神情,朝楊非笑道:“非兒,羅嫣姑娘剛醒來,你就這般嚇人家。”
羅嫣聽了內心好生奇怪,將軍這麼年輕,怎麼夫人卻好好像比將軍年長?
楊非淺淺一笑道:“嫂嫂說的是,胞弟失言了。”
羅嫣低下頭瞬間臉上有些熱,將軍,他,他不說話的時候很好看,但是讓人不敢靠近,有些嚴肅。這一笑似乎將那抹嚴肅給抹掉,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如今回神過來,之前聽別人講過的話通通的全部回憶起來了,臂如,將軍有隻有哥哥嫂嫂;臂如,將軍軍功顯赫;臂如,將軍至今未娶妻。
再臂如有人說,將軍不娶妻是因為斷袖?
種種傳言回憶起來,當正面看見將軍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感受,她有些小竊喜,估計外面的姑娘都沒有這個機會,能親眼看見將軍脫去盔甲竟是這般模樣。
楊氏回頭看著羅嫣低下頭,死死的咬住嘴唇,以為是姑娘家看見非人不好意思。好在楊非也看出來,同樣這般以為便道:“姑娘醒來,還需好生調養,嫂嫂胞弟還有事需要處理,這位姑娘就勞煩您多費心了。”
楊氏笑意滿滿的點點頭,“嫂嫂自會好生照顧羅姑娘,非兒事物繁忙就先去處理了吧,晚上再一起好好的吃個飯。”
楊非點頭,再朝羅嫣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羅嫣用餘光瞥見將軍的衣襬消失後,心裡才平靜下來,楊氏安撫她道:“將軍的的性情很溫和,嫣兒不必害怕。”
羅嫣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隨後看著楊氏感激一笑。
而楊非出了廂房之後,站在寒風中,踏步走去書房,之前的亂七八糟的畫像已經被楊氏收走,如今有個姑娘給她照顧倒也沒有提起給他找妻子的事情。
腳步沉穩的踏在一塵不染的地上,他徑直越過書桌後排,那是一整排的書籍,大多是兵法居多,書籍下方有個花瓷,裡面放著十幾個畫軸,他掃了一眼就抽起其中一幅,慢慢開啟,依舊是一個女子,巧笑嫣然很是傳神。
這幅畫是多年前,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一個畫師所畫。
他有很多秘密不被別人知道,回憶前年幼的時候,還真是天真啊,總以為得了個官位當上.將軍就可以上門提親,結果世事總是難料。
不過她依然是他拼命保護的人,只要她開心。
將畫軸收好重新放回去,楊非走到椅子上坐下,桌前擺著整齊的白紙,毛筆放在硯臺邊。
說是幫助蘭兒,仔細想想還不知道從何幫起,皇太后固然很可疑,只是證據在宮外要怎麼找?
一想到蘭兒在宮中四面楚歌的模樣,比他帶兵打仗時被圍攻還緊張。只能盡力的提升自己的用處,皇上需要他自然不會隨意動蘭兒。
納蘭兄這段日子了無音訊,不知道在暗地裡籌備著什麼,不要擾亂秩序就好,馬上就要過年了,匈奴國這麼大膽在將個公主送到中原的來意至今未清清楚,內憂外患、
作為將軍他要想的東西一向很多。再思慮一番之後,想起昨天交代縣令辦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樣了,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走出院子的時候遇到了管家,詢問道:“楊伯,可知大哥去哪了?”
這兩天好像鮮少見到兄長的楊非問道。
管家行了一禮,想了想回道:“可能在客棧算賬吧?聽說最近進了一批菜餚,要檢驗檢驗才行。”
楊非略一思索就想起自家的客棧方位,看著管家年邁的樣子有些關心道:“我知道了,楊伯天冷還是多穿些保暖好,過幾天好像就要下雪了。”
老管家很是感動,看著楊非淚光閃閃,“是的少爺,夫人已經將保暖的衣物置好,少爺今年可在府中過年?”
楊非一頓,看著管家希冀的目光,笑了笑:“說不準,要是邊關需要,我可能年底就要離開。”
這個楊伯從小就在他們身邊侍候著,家道中落後情況不好,若不是看楊伯年邁無依無靠,那個時候說話不定就將他的賣身契還給他罷。算起來也算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