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前行,和軍機大臣匯合之後,孫公公就退下,兩小隊的兵力跟在馬車後面隨行。
馬噠馬噠的馬蹄聲加上車輪子的轉動聲,在安靜的宮中傳出了一些距離。
這件事很快就被皇太后所知悉,她神情平淡,用帶著指甲套的右手端起茶杯:“孫公公親自去請?”
安公公站在皇太后三不遠,肯定的答道:“太后娘娘,千真萬確孫公公帶著馬車到華顏宮,親自去請納蘭貴妃上了車,但是去了哪裡,暫時還無法得知。”
皇太后放下茶杯,有些不悅:“你們怎麼做事的,最重要的東西沒有打探出來。”
安公公跪在地上連忙認錯:“皇太后息怒,奴才辦事不利,只是聽說皇上派馬車去華顏宮時,軍機大臣曾經進宮面聖。”
“軍機大臣?”皇太后重新拿起茶杯看著杯中的茶葉吹了吹,這軍機大臣進宮和納蘭蘭兒出宮有什麼關係?
安公公點頭應了是,之後提出自己的揣測道:“太后,有可能是軍機大臣讓納蘭貴妃出宮?”
皇太后對他的提問很不滿:“莫不是哀家去聽的風?這件事你儘快去打探清楚。”
安公公應道:“遮。”退下。
慈寧宮又只剩下劉嬤嬤在皇太后身邊,皇太后不順心的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子上:“這幫奴才辦事越來越不省心。”
柳嬤嬤將皇太后的杯子換掉,重新續上一杯茉莉.花茶:“主子,喝杯花茶下火,可能也只是這次事情太突然,還沒有打聽完全罷。”
皇太后聽完,端起了花茶聞了聞,“也就你替她們說好話了,這個納蘭蘭兒也不知道作甚,選個秀女都搞得亂七八糟。”
“聽說,貴妃娘娘已經將所有秀女的作品收上去了,大概明天就能出結果,只是這一耽擱恐怕又要推遲一兩天。”劉嬤嬤盡心的侍候著,並說出自己的想法道。
又要推遲!皇太后盼望著這個事早點定下來,結果卻是一拖再拖,只有將秀女都定下來之後,她才可以開始收拾納蘭家的餘孽。
“辦事不利就別怪哀家在秀女請安的時候當著所有妃子面前損了她臉。”這句話說的很是重,看起來有勢在必行。
劉嬤嬤不再說話,只是斂下神色專心的泡著花茶,皇太后做什麼時不需要奴才多加插手。
可是這會劉嬤嬤想起,如果納蘭蘭兒真的是納蘭府的餘孽,那麼她和軍機大臣的不關係不是……
試探著提醒皇太后道:“主子,您說這軍機大臣和納蘭貴妃會不會早就聯手,想做什麼對皇朝不利的事情?”
說起軍機大臣,皇太后對他是信任有加,此時想起先皇在位的時候,軍機大臣和納蘭大臣一直走的頗近,但是她卻絲毫不懷疑軍機大臣對皇朝的忠心。
所以只是納悶了一下就跟劉嬤嬤說道:“軍機大臣是這個皇朝中最不可能叛國的人,對於納蘭家餘孽的事,可能只是膝下無子女上心了點,軍機大臣和他夫人的感情深厚,沒有誕下一兒半女也是怪可憐的。”
劉嬤嬤噓唏幾句,便不再說話。
皇太后這麼說了,她不好反駁,她跟在太后身邊多年也沒明白太后對軍機大臣的信任從何而來,萬一軍機大臣站在納蘭蘭兒那一邊呢?
皇太后再仔細的想了想,復而道:“這些年軍機大臣暗地裡可能還在搜尋納蘭家的證據,不管怎麼樣,無論他幫不幫納蘭蘭兒,軍機大臣對皇朝的衷心別說哀家了,連皇上都是敬重有加。”
劉嬤嬤替她添了茶水,附和著點點頭。
“主子,您怎麼看待太傅丞相之女,讓她們兩個小姐一起進宮,其他妃子都會黯然失色。”
“她們兩個都是聰明有膽識的人,進了後宮自然會好好的爭奪一番,只要不傷害皇家的子嗣,她們只要不鬧得太過分,哀家權當睜隻眼閉隻眼。”皇太后舒了一口氣,她只盼望皇上會喜歡上其她妃子,從而忘記納蘭蘭兒,這樣她才能了結納蘭家的餘孽!
話說納蘭蘭兒在馬車上是一路的擔憂,這馬車剛停,她就迫不及待下車,好在婉兒和採蓮在邊上扶著她。
採蓮從來沒有看過娘娘這麼慌張的時候。
納蘭蘭兒是真的心慌,她還記得那年在冷宮,義父義母特地從宮外給她送棉被的情景,如果義母真的有什麼事,她會很上傷心。
可是這慌張的剛下車就看到軍機大臣在邊上鄧等著她。“娘娘,小心別急,內子只是感染風寒遲遲未好,掛念娘娘才請娘娘前來。”
雖然納蘭蘭兒聽出了沒有什麼大事的意思,可是義母還是病了,她朝軍機大臣道:“義父,還是帶蘭兒快快去看義母吧,蘭兒心中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