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雙去了早朝,納蘭蘭兒吃過早點,剛準備再去冷宮看一下,有沒有其他線索,驗屍的仵作就上門求見。
宣進來之後,仵作跪地行禮:“微臣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金安。”
納蘭蘭兒柔和應道:“請起。”
仵作謝恩後站起來彎身彙報道:“回娘娘,昨日奉皇上之名檢驗先皇貴妃的屍身,發現先皇貴妃中毒死亡,可是是何種毒藥暫時未能識別出來。”
“如何得知是中毒而亡?先皇貴妃沒有七竅沒有流血。”納蘭蘭兒疑問道,目前據她所知很多毒藥不是七竅流血也是嘴巴溢位一些血絲。
仵作道:“回娘娘,先皇貴妃的嘴唇青紫乃中毒之兆,而身體其他部位沒有任何順傷。”
納蘭蘭兒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仵作低著頭恭敬道:“如此,微臣告退。”
直到仵作走後,納蘭蘭兒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才想起了先皇中毒而亡的慘樣,相比較之下,先皇貴妃的模樣還是比較正常,這件事應該是太后乾的,可是自己又沒有證據,皇上也對先皇貴妃的死無甚大意。
皇上會從一下子的震怒,變成了後來不經心的模樣…想必是聽說了先皇貴妃想爬龍床之後嫌惡了吧。
這劇棋怎麼就死局了,夏荷才是關鍵人物,只有找到夏荷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壞就壞在夏荷和那太監都是華顏宮中的人,說出來的話不被人信。
這時婉兒匆匆走進來,在納蘭蘭兒耳邊耳語。聞言,納蘭蘭兒站起來道:“在哪裡!”
“就在冷宮不遠處的荷塘。”婉兒口快道。
納蘭蘭兒生氣的一拍桌子。“那太監不是在宮中看守著嗎?怎麼也一起去了!”
婉兒自知自己看管出錯,忙低下頭道:“奴婢辦事不利,不知何時小彥子離開的華顏宮。請娘娘責罰!”
納蘭蘭兒站起來,握了握五指,剛才拍桌子的時候用力太大,現在似乎麻了。
“前面帶路,本宮親自去看一趟。屍體是誰發現的?”
婉兒在稍前方帶路,納蘭蘭兒腳步匆匆,離開的時候門邊的兩個宮女福了身跟上。
“是一個打掃的宮女瞧見的,因為現在是秋季,荷葉都敗了,荷塘裡有什麼看的一清二楚。”
納蘭蘭兒心裡不認同夏荷淹死的問題,那荷塘中的水又不深。
等到了冷宮看到地上躺著兩具溼淋淋的屍體時,納蘭蘭兒用手遮蓋了眼睛,婉兒幫忙遮住,吩咐其他宮女蓋上白布。
納蘭蘭兒適應了之後,輕輕推開納蘭蘭兒的手臂,上前兩步看著蓋著白布的屍體,示意旁邊的太監將白布掀開,那蒼白的臉色卻是夏荷小彥子無疑。
納蘭蘭兒板著臉,先是讓撈人上來的太監去換衣服,又吩咐其他太監喚來仵作。宮中有專門驗屍的太醫,大家還是習慣性的喚他仵作。
幾天時間初秋轉入深秋,這風都有些刮人了。婉兒看著納蘭蘭兒單薄的身子,轉身吩咐跟來的其中一個宮女回去拿個披風給娘娘。
宮女領命下去,婉兒上前跟在納蘭蘭兒的身後試探道:“娘娘,這荷塘邊的風大得很,要不您回宮等仵作驗屍之後再來向您稟告?”
納蘭蘭兒擺了擺手看著這地上溼淋淋的的水漬,還有一些塘底的淤泥和藻類。不知道皇太后突然走這步棋所謂何事。
明明夏荷和小彥子這兩個眼線是有利於皇太后,昨天皇上質疑她的時候,夏荷出來作證那麼她可能真的有口難言。
難道他們想以她宮中的兩個奴才身亡的事,再牽繞到她身上?皇太后的心思果然很難猜。
盯著地上蓋著白布的兩個棄子,納蘭蘭兒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只是讓她想起了曾經救她一命的小丁子和出去一趟回來就被殺的小紅,這個世間上不是對她好的會遇害,害她的人也會遇害。
論心狠她哪比得上皇太后,一個人不將人命放在眼中的人,一個和先皇駕崩脫不了關係的人!現在正在跟她對立著。
腦海一道亮光閃過,有沒有可能因為她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