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拼命的搖頭,頭上的簪子也掉落了下來,她慌忙的說:“沒有,臣妾冤枉啊!”
夜無雙撇開了臉,仍由雲珊怎麼解釋也不看一眼。昨夜納蘭蘭兒還善解人意的為她辯解,卻不想今天她就給了自己這麼一番驚喜,同樣都是自己重視的人,為什麼差別卻是越拉越遠。
齊太醫年歲已大,跑幾步就停在原地喘幾口氣。安公公拉著他,兩個小老頭邁著碎步就進了鳳儀宮。
待他們到時,皇后已經哭的兩眼紅腫,掩著面坐在地上抽泣著。
“齊太醫,你快來看看這藥粉究竟是什麼作用。”皇太后將遣人將東西送給齊太醫,齊太醫放下醫療盒,拿著那藥粉就開始嗅了起來。
前廳裡的所有人,包括皇后都緊張的看著他。
只覺告訴皇后,那藥粉包裡裝著的東西,一定不是迷情散那麼簡單。
果然,齊太醫聞了半響,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停頓了一會兒,又重新聞了幾遍。
夜無雙等的不耐煩,便問道;“齊太醫,這藥裡究竟放了什麼,讓你如此猶豫。莫不是聞不出?”
齊太醫小心翼翼的放下藥包,連忙跪了下來道:“回皇上的話,卑臣聞是聞出來了,但卻不敢說啊。”
齊太醫這一路來,安公公將所有的事情全盤告訴了他。他偷偷的拿眼瞧了一眼皇后,又立刻低下了頭。
皇后見狀心裡咯噔一聲,無力的癱在地上。
局勢已定,一切都難以翻盤了。
“說!你若是不說實話,朕才是賜你死罪。”夜無雙冷著臉說道。
齊太醫衰老瘦弱的身子顫了顫,支支吾吾的說著:“回皇上,這藥裡的藥材確實有迷魂的用處,可這幾味要是湊在一起。”他拖著音,赴死般的將話吐出:“卻有著劇毒無比的藥性啊!”
夜無雙聞言身子晃了晃,心裡隱約猜到這結局,可真聽到耳裡卻是如驚天霹靂!
皇太后手中的茶蓋掉落在地,她顫抖這雙手指著雲珊,幾近暈厥的說道:“你這個毒婦,竟然真敢給哀家的兒子喝這種毒藥!”
雲珊面部呆滯的看著她,齊太醫的話就像給了她當頭一棒。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一直為了皇上盡心盡力,什麼時候卻變成弒君謀權之人。
皇太后氣的重重喘了幾口氣,夜無雙連忙拍了拍她的背道:“母后,彆氣壞了身子。”
皇太后扶著他的手,感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渾濁的眼裡流出眼淚:“都是母后不好,竟然將這樣一個人安排在你身邊啊。”
當初她看雲珊性格溫婉家世又優渥,才給夜無雙尋得了這個婚事。哪知,是她親手在兒子身邊種了個毒瘤啊!
夜無雙安慰道:“母后嚴重,並非是您讓她給我下毒不是?”
皇太后拿著手絹沾著眼淚,目光一觸及皇后就變的兇狠起來,她怒道:“來人,將這個惡毒的女人問斬。”
皇后聽見問斬兒子,眼裡終於有了幾絲清明。她瘋癲的抱著夜無雙,蒼白的臉頰流下悽苦的眼淚:“皇上,皇上饒了臣妾,求求您相信臣妾。”
夜無雙定定的看著她,十幾年前她的笑顏與現在的模樣不停在眼前交換,壓抑在心裡的悲慟如同洪流宣洩而出。
“你是朕的皇后!是要陪伴朕度過一生的人!”夜無雙兩眼溼潤,他伸出一隻手掩住了眼:“可就是這樣,你卻想要將朕送去黃泉!”
皇后驚慌的搖頭,想要用言行挽留皇上哪怕一絲的信任:“沒有,這幾年來臣妾一直都是為你著想的啊。”
“為朕著想?為朕著想就給朕下毒藥?為朕著想就想著垂簾聽政!”夜無雙劍眉皺起,手指著還放在檀木桌上的藥粉。每一句逼問都如在皇后胸口插了一把刀,血淋不止。
納蘭蘭兒在老遠都聽見雲珊的哭聲,婉兒悄悄捏了捏她的衣袖,挑著眉地衝她笑。
曾經在別人的壓迫下有多落魄,就有多期待去看別人落魄的樣子。可到了這個時候納蘭蘭兒卻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口。
婉兒唇角的笑容僵了一下,看著越來越近的前廳,疑惑的問道:“終於到了這個時候,娘娘您怎麼不開心啊?”
納蘭蘭兒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納蘭蘭兒踏進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或者聽覺都放在眼前這場鬧劇上。皇后一句句的哀嚎如同啼血,每一句一字都在訴說對夜無雙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