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瓶將加了料的燕窩粥放在皇上跟前,夜無雙端起燕窩粥準備喝下去,就感到有兩道如實質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他。
夜無雙莫名其妙的望著皇后和銀瓶,奇怪的說:“怎麼?你們也想喝這燕窩粥?”
皇后聽了連忙搖了搖頭,隔著他望了銀瓶一眼,銀瓶暗中點了點頭。
兩人的小動作被收在夜無雙眼裡,他心裡的疑團越發的膨脹起來,從剛進鳳儀宮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氛圍,那氛圍到現在變的更加濃烈。
夜無雙有些不悅的說道:“皇后,朕看你不僅是昏了腦袋,連眼睛也有點問題。不然你對著丫鬟擠眉弄眼乾什麼?”
皇后不自然的笑了笑,為了掩飾情緒她伸手撩起頭髮:“皇上,臣妾只是想要詢問這粥還熱不熱。”
夜無雙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燕窩粥,黑著臉說道:“冒著白煙的粥能不熱?皇后的眼睛果然是出了些狀況。
皇后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的笑著,催促著道:“皇上,你快將這粥喝了啊,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喝了。”
畢竟當了十幾年的夫妻,皇后的每一個表情夜無雙都再清楚不過。她現在雖然笑著,唇角卻是僵硬的。
夜無雙越來越覺得其中有鬼,見丫鬟不停的拿眼望著燕窩粥,腦海便裡閃過一個念頭,便問:“這燕窩粥裡是放了什麼嗎?”
皇后大驚,臉上閃過張皇失措的表情,乾笑著說:“怎麼會的,只是平常的燕窩粥。”
她想自己掩蓋過去,可誰想那個丫鬟膽量那麼小,剛被皇上質疑就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求萬歲爺饒命,求萬歲爺饒命。”銀瓶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皇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臉色變的黑沉。
夜無雙沉聲道:“皇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后嘴硬,死死咬住不放:“回皇上,這粥裡什麼也沒放。不知這丫頭是著了什麼魔!”最後一句話皇后從牙齒裡擠出,兩眼惡狠狠的瞪著還在磕頭的銀瓶。
夜無雙被氣的笑了,如果真是普通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在狡辯。他說道:“那就請皇后替朕將這碗粥喝了吧!”
皇后驚訝的抬頭看他,夜無雙又道:“怎麼,不敢?還是真的放了什麼?”
“沒有,當然沒有。”皇后慌忙的說道,顫著手將碗端起,猶豫著幾下還是沒有喝下去。
“快喝!”夜無雙盯著她說。
皇后的嘴唇顫了顫,猛的將手中的碗摔了出去,熱氣騰騰的粥就這樣撒了一地。
夜無雙突然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上來,將皇后今晚一連串的舉動連在一起,那麼她的表現就不止是反常,而是危險。
夜無雙搖了搖頭努力趕走腦海裡的想法,他想將話問清楚,可皇后扔完粥就掩著面跑了出去。
這樣的舉動在夜無雙眼裡無非就是心虛。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個跟著自己十幾年的女人會害自己,莫非因為自己下令殺死了她的父親,她便心懷恨意?
不對,皇后絕對不會這樣做。夜無雙心裡雖然有些不安,卻還是決定去相信他們這些年來的情誼。
“你過來,朕問你話。”夜無雙看了眼還跪著的銀瓶,沉著聲音說道。
銀瓶心肝顫了顫,她也想挪著腳步跑出去,可她只是個丫鬟。主人說話奴婢只有聽的份。
“奴婢什麼也不知道。”銀瓶伏在夜無雙的腳下,連抬起臉看他也不敢。
“不知道?”夜無雙冷笑一聲;“不知道你會這麼害怕嗎?說出來,朕就饒你不死。”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銀瓶嚇的身子發抖,話音裡都帶著哭腔,現在不是說的時候啊。
夜無雙方才的話也只是嚇嚇她,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會奪取人的生命。
又逼了她一會見什麼也詢問不出,就臉色黑沉的離開了。
其實如果他真想知道,大可將那晚粥拿給太醫審問一番。可他心底埋著一種懼怕,他害怕呆在他身邊十幾年的枕邊人會真的想殺他。
可縱然這麼想著,他心裡依舊止不住的去猜疑。
皇后衝出來後,一個人在皇宮裡亂跑,好似後面跟著洪水猛獸。待跑累了就停下來,盯著夜色裡的荷塘發呆,直到半夜三更了她才敢回鳳儀宮。
回到宮裡一問之下,皇上果然是面帶怒容離開。皇后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僥倖,立馬將銀瓶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