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納蘭蘭兒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初指責她一行人的死,這個並不在她的計劃之內,卻也意外的幫了她的大忙。
納蘭蘭兒穩穩的落下一個棋子,黑棋子的活路通通都被封住,婉兒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
婉兒喝了口茶壓壓驚,一語雙關的說道:“娘娘,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怕是普天之下再也無人能夠和娘娘想比的了。”
納蘭蘭兒抿起嘴笑了笑,淡然的說道:“我說了,這只是第一步。”
納蘭蘭兒再也不是當初軟弱可欺的女孩,她現在已經懂得你若是站的不高,便是誰都是踩在你的頭上;你若是能掌握大權,便是誰都是向你俯首稱臣。
而她要的便是皇后的桂冠!
一眨眼的時間,一年便過去了。這一年的時間裡,納蘭蘭兒每天清晨都堅持去坤寧宮與鳳儀宮請安,無論是嚴寒還是酷暑,她都風雨無阻。
皇太后在她的攻勢下,態度倒是軟和了許多,畢竟年歲也大了,有很多事情看的也比旁人開闊些。
可皇后卻仍是那副死咬不放的樣子,弄的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皇后咄咄逼人,即使面對的是對她言聽計從的納蘭蘭兒。
納蘭蘭兒這一年可真謂是耗盡了所有耐心,她將自己心底的傲氣掩去,在皇后面前的姿態也是低的不能再低,可卻依舊被她防備著。
納蘭蘭兒看著銅鏡中梳妝好之後的自己,滿意的笑了笑。或許也正如此,她的鬥志才會越燃越勇。
婉兒站在一旁看著納蘭蘭兒身上的素色衣服,再次問道:“娘娘,這次皇宮為了歡迎鄰國使者,宴會的陣勢很大。別的妃嬪們都爭先鬥豔,你就穿著這身衣服去嗎?”
“有何不可,我可不能搶了皇后的風頭。”她自己將口紅的顏色再畫淡了一些,唇角一勾道:“我這都是為了韜光養晦,在她不備時,讓她一擊斃命。”
婉兒笑了笑,在納蘭蘭兒耳邊道:“娘娘,沒有人能夠比過你了。”
納蘭蘭兒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低頭翻找適合的頭飾,沒有看見婉兒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
沉寂的皇宮只有在宴會時,才會鮮活起來。四處點亮了鮮豔的燈籠,一排排宮女手握托盤匆匆走過。
歡歌笑語,歌舞昇平,皇宮中儼然就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要數最奪人眼球的莫過於皇帝的妃嬪,為了在皇帝面前表現自己,她們紛紛穿上鮮亮的衣服,如同夜裡的蝴蝶般奪目。引的那些平常循規蹈矩的官員,也不禁多看幾眼。
納蘭蘭兒就淹沒在這群蝴蝶中,她身上的素衣讓她看起來平淡無奇。但遠處的夜無雙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
情人眼裡出西施,此時的納蘭蘭兒在他眼中更顯其清麗脫俗,不落俗世。
納蘭蘭兒也看見了夜無雙,見他向自己招手,便蓮步走了過去。
夜無雙身邊的皇后穿著一身華麗的鳳袍,頭上的首飾更是隨著腳步叮鈴作響。本想在今晚與納蘭蘭兒一較高低的皇后,這會兒見著她穿著平凡,倒也詫異了一瞬。
納蘭蘭兒向皇上與皇后行禮,起身時看見了皇上一旁的鄰國使者,一位臉色蒼白骨瘦的男子。
使者帶了許多禮物來,其中包含幾對製作精美的簪子。皇上當場就將這些首飾賞賜給自己的妃嬪,並讓皇后與納蘭蘭兒先選。
納蘭蘭兒本是想讓皇后先選,可誰知皇后卻再三推託,她只好先選了其中一隻最平凡無奇的。
皇后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最後選擇了一隻製作最為巧妙的金步搖。
今夜的宴會在皇后看來就一場全勝戰,這喜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也沒有散去。
皇后帶著昨夜得來的簪子,想起納蘭蘭兒這些日子來確實是掩了不少鋒芒,就問一旁的丫鬟:“你說說看,這納蘭蘭兒是不是真是自知輕重了?”
丫鬟正為她扇著扇子,聽見問話,細細想了後回答:“以奴婢來看,她肯一年裡不落一天的為您請安,還處處矮你一頭,應該是死了心了。”
皇后若有所思,還是有些不相信:“以前的她,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娘娘,你想啊。冷宮那是什麼地方?進去待了兩次的納蘭蘭兒,保準是怕了。”丫鬟在皇后耳邊說道。
皇后伸手輕觸頭上的簪子,有些遲疑道:“或許你說的有點正確,待會自己去領賞。”
“奴婢謝皇后娘娘。”
當納蘭蘭兒例行公事的到鳳儀宮請安時,驚奇的發現皇后的臉色竟然好看些許,並且沒有將她在外面晾著,還肯心平氣和的請她坐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