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宸臉色臭不可聞,悶吼了一聲,往另一個方向大步走去了。
氣得夠嗆,他這輩子就沒被人這麼氣過!
偌大的走道,只剩下了南湘孤獨的身影,她的銳氣減下來,心頭低沉,沒有方向的往前面走著。
到底誰氣誰呢?
他若是肯好好的說話,不要一次次的懷疑自己,她又何必去和他作對?
在這個江家莊園,在整個江家,沒有了江夜宸陪在身邊,她的處境就如履薄冰。她的存在,或許就沒有任何意義。
南湘漫無目的走著,莊園處處有穿制服的守衛守著,身後也有若干僕人尾隨。可她不願去接觸他們,反正遲早有人會搭理她的。
果不其然,又走了幾步,長恭出現在面前。
年邁凌厲的目光,注視南湘就像看一條害蟲,沒有一點兒的友好。“南小姐,少爺已經進到慶功的會場裡,既然他沒有帶你進去,你就沒有資格入場,只能在會場外圍等著。”
“你也可以選擇,直接離開這。”
若說以前南湘面對這些德高望重,卻善於道德綁架的人時,她還是個青銅。每次只能默默的受教,反抗也作用甚微。
那現在,至少也磨鍊成黃金了。最起碼,她能不在江夜宸一味受委屈了,更不會再在別人這裡受。
“我只是來見我的兒子,對慶功會沒有半點興趣。長管家,法律和人情意義上,江湛還是我的兒子。你們既然將我兒子帶到了這裡,我就應該也有進入這裡資格吧。”
南湘站在長恭面前,平靜的說出回答。
若說克服江夜宸這個千年冰山,是頂級的心理挑戰。那長恭,頂多算中級的。
“一段時間不見,仗著少爺的偏袒,你長進不少了。”
長恭盯著南湘,足足看了一分鐘,才開了口。
“長管家想岔了,我沒有任何長進。我一直是我,只是比從前想開了一點。”
南湘說的豁達。
“想開了什麼?留在少爺身邊,繼續禍害他的下半生?”
“一生那麼長,我們的上半生都才剛開始,沒有看到的未來,是禍害還是其它,沒有人可以來定義。”
南湘沒有一點兒表情,冷然的回答。
她現在已經不會想去感染任何人,要說從前,可能還會有點想要用努力打動別人的想法。現在她發現,去改變一個人是多不現實的一件事,人能做好的只有自己。
長恭繼續盯著南湘,那雙凹陷的眼裡,集結著浩蕩的軍馬,幾分學到了老爺子的精髓,似乎想從南湘眼裡挖出一點的壞心思。
南湘眼裡乾乾淨淨,就那麼幹脆的由人檢查。
長恭沒有看出一點東西來,最後收回眼神,語氣依舊的不善,“哼,你就留在會場外面,會讓人給你拿條椅子的。慶功會結束後,興許能看到小少爺的背影。”
別人管不著,但只要是你南湘,就一定是禍害!
長恭在心裡說了一句,拂袖而去。
所謂的會場,是莊園裡散建的一棟大型待客禮堂,建築類似童話的城堡,也像是個歐式的教堂,坐落在千頃的草坪花園之中。
據說,是老爺子當年成婚,特地為婚禮建造的一個禮堂。
南湘大著肚子,半路上還是有人開車接她到了地方。
江家莊園裡結構錯綜複雜,最要命的是面積太大,老爺子決定回國長住後,又開擴了一些地方,加難了具體的面積預估。
南湘住過兩天,現在完全忘了曾經住在哪面,只記得,這裡每個建築間隔的距離都遠的看不見距離。如果非要說,那就是步行逛園子,十天半個月都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