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眼前一黑,南湘都忍了下來。
在她預備要走的時候,杜若盈突然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旁邊,她攥著一棵茶樹葉子,惋惜的說,“我想親手給夜宸採茶,這株茶樹產量這麼少,乾涸的很厲害,是缺水吧?”
就這麼順其自然地把矛頭拋給了南湘,“茶農應該知道怎麼呵護茶樹,這邊也沒別人了。南湘,那邊有水缸,不如你去打桶水,來澆樹吧。”
她一臉純善笑容,眼裡都是對茶樹的關心。
南湘不想再起衝突,他們是客,她是僕,她只能去做。
“你折騰什麼?不是說要採茶嗎?”
杜若盈嘴角含了抹冷笑,滿意地看著南湘操勞背影。
聽到男人冷冰冰的聲音,她抬頭,茶亭品茶的江夜宸竟然過來了,馬上強笑道,“夜宸,你怎麼過來了?入你口的茶葉我怎麼能不關心呢?”
“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為難她吧?”杜若盈沒想到江夜宸會看見,很急忙的說。
感覺到男人的氣息變冷,她又解釋,“我身子在塞維利亞那場雪裡,落下了寒疾,碰不得冷水和重物,你是知道的,不然我也不會讓南湘代勞的。”
說到那一場雪,江夜宸目光稍微柔了一點點,但語氣還是未變的冷然。
“最好是這樣。”
冷幽幽的聲線,讓杜若盈一陣發麻,她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一些?
南湘懷孕的事她本想今天直接透露江夜宸,但突然她改了主意。為了避免被遷怒的危險,讓江夜宸自己去發現比較穩妥。
南湘受了冷水,一個懷孕兩週的孕婦,受不起這麼多的折騰的。
見江夜宸的臉色仍不好看,杜若盈乾笑道,“好像一桶水是重了些,我過去幫忙吧,你和威廉士他們繼續談公事。”
“嗯。”江夜宸這才緩了些面色,威廉士也剛好過來找江夜宸說話。
“夜宸,你貴人事忙,不然我還想多留你多待幾天。母親不見你沒事,我一個月也就見她一次,你經常來遲早能見上。能和我們威廉家合作的人,非你莫屬的。”
威廉士說著,他和養父威廉先生一樣,都對江夜宸非常欣賞。
兩人走去了另外一邊,男人的視線仍舊鎖著南湘的方向。
看著南湘那倔強的身影,莫名地,他心煩意亂。
這種感覺,是以前很少出現的。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就非要那麼倔強嗎?
或許他們之間,真的要眼不見為淨的好!
另外一邊,南湘到底是沒有神仙的體力。
她舀了半桶的水,拿起水桶時,頭重腳輕。
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抱住肚子,倒在了地上。
“有人好像暈倒了!”
先是看到了這一幕的茶農呼叫,離南湘最近的杜若盈當然也看到了,但她絲毫不慌,等到更多的人朝這邊看來她才跟著喊。
遠遠地,江夜宸也看到了南湘倒在地上,白的嚇人的顏色,入他的心裡,為之一震。
不顧還和威廉士在談事,江夜宸本能邁開步子,迅速朝著那塊方向走去。
剛才還想著和南湘不再往來的念頭,一瞬間就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