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薔薇,什麼事情不敢說啊?”樹過來問道。
“想問你和蟲什麼時間結婚,不敢問唄。”薔薇笑道。
“切,誰信啊,又是屬於環高的秘密吧,不敢說的事情一定很嚴重,我們還不想聽呢。可別叫我們心生恐懼最好了。”
“是哦,不知道還有一股子衝勁,知道了反倒畏首畏尾了。樹,等我們回去了在結婚好不好?”蟲說,顯然他們兩個也說過這個事兒。
“不好唄,什麼時間能回去,回去了又會面臨什麼,這些都是夢生裡的狀況,如果我們殞命在了無人區,這輩子豈不是活的太委屈了。轉世投胎都不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是啊,等把這裡料理清楚了,就把你倆的事辦了,還有雷和瓊也湊成一家子。以後我們的孩子會說話了,也就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爺爺奶奶。”潔開心的說到。其實她也是不那麼開心,能夠做了媽媽,是她這輩子都想不到的事情。學醫的她太瞭解地球汙染的厲害,女人受孕的機率等於零甚至還有負數,就是說幾代人的時間裡,這樣的狀況都不會改變。但是大災難裡倖存了,自己也幸運的當了完整的女人。可想而知環高的大裂縫帶來了怎樣的變化。這種變化有好的也有災難性的。對於環高她知道的除了百多年的渲染崇拜,還有爸媽當年偶爾休假回家的點滴說項。她小聽不明白,但爸媽的擔憂悲傷卻記在了她的心上。
她從那個時候就隱隱的知道,環高就是巨人一樣的存在,環高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是環高一旦受傷了,修復起來就是人類的另一次不可躲避的自我災難。巨人守護著地球,也依賴地球。從自己和薔薇能受孕到安全的把孩子生下來,潔心裡歡喜是巨大的擔憂也是與日俱增。環高的自我修復過程中,改變了太多的東西,有些都是人類短時間內無法做到的事情。環高做到了,它在自我療傷,也在連帶的治癒地球的病痛。這種治癒是顛覆性的,快捷的叫人類都還來不及準備。
可是她不敢問不敢說,它不想也不能叫大家生活在恐慌裡。而自己的這些擔憂只來與小時候爸媽不經意間的真情流露。環高有太多的秘密,每個參與環高修建的人恪守信念忠誠的守護這些秘密。爸媽都不在了,她就更不能叫爸媽靈魂不安。她每天都要祈禱爸媽的在天之靈,護佑外孫,護佑這些倖存下來的人。
“潔,你很有做媒婆的天分,比天下網路程式裡的相親軟體還要精準。可惜,倖存的就只有四分之一的女性,否則,我們豈不是就一家子一家子的回到生活裡了。”
“對哦,哥幾個都還單著呢,回去之後繼續發揚光大你的媒婆天分,幫我們都找到媳婦好不?”
“德行,是你們眼界太高,緣分沒到,可不是媒婆的事兒。以後無論我們生活的多麼遙遠,都不可以忘了這段生死經歷,哪怕一個字一個笑臉也要互相聯絡。”
“是,領導夫人。”
朦朧渾濁的空間裡,十幾個人圍坐在兩張桌子邊,一面說笑著一面想著跟各自的心事。困了就小憩一會兒,不知不覺的不知道是又一天來到了,還是塵埃落地空間明亮了。這期間聽不太清楚樓下的動靜,從開始的吱吱,嗤嗤,嚓嚓,到最後混雜的尖叫慘叫,聽的耳朵麻木了心也麻木了。隨著天亮這些聲音不知道什麼時間消失沒有了。
大家幾分忐忑的走下樓梯回到一樓,這才發覺除了架子上的東西掉在地上亂七八糟,別的什麼都沒有了,唯一還留下痕跡的就是大家自己的腳印。
“哎,戰爭結束了,不會是兩敗俱傷都全軍覆滅了吧。”
“算數沒學好吧,三敗俱傷還差不多。這麼忽視我們人類了?我們還沒參戰呢。”
“德行,都走了來能耐了是不,動物的感知能力比我們強,一定是因為這裡對它們來說並不安全,沒工夫搭理我們人類了。”
“鍾,薔薇,還會有什麼大的變故嗎?”
“不好說,環高在自我修復的過程中,這樣的熔岩噴發是避免不了的。至於在哪裡噴發,也是根據它修復的需要而規劃出來的。”
“環高真是神秘莫測的存在,說它能約束熔岩噴發,規劃底殼運動,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還能自我修復就更是神話一般了。”
“本來環高就是科技的奇蹟神一般的奇蹟。”
“好了,兩三年還沒感嘆夠啊,收拾好這裡,我們就去三號樓看看。”鍾笑著轉移了話題。
三號樓只是一個空間很寬廣的大廳,正面是登記的地方,屋子裡也有幾個程式混亂的機械人,兩面有幾個相對的車種通道,大門對面就是終極站的入口處。入口一共三個,兩個看著是正常狀態,只有一個護送車種已經不在了,軌道上還散落著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殘渣。這裡的密封門也是半開啟狀態,顯然是當時離開的匆忙大門並沒有完全關閉。以至於這個入口通道已經存積了厚厚的灰塵。
“素質太差,自己走了就不管這裡了。”誰嘀咕了一句。
“逃命的時候一切都可以理解。”
“切,我們不也是在逃生嗎,也沒有到處破壞啊。”
“鍾,看樣子,這個終極站還是可以啟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