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吃完早餐,餘秋家裡就開始熱鬧起來。
餘青山又去了學校,家裡面母子兩開始做豆腐、炸年貨。
非爺跟著餘秋去磨坊。
餘秋挑著兩個盛著泡好了黃豆的桶,非爺踩著田埂說:“現在還有磨坊這種地方?”
桶並不重,餘秋說道:“只是叫慣了,都是機械。以前打穀子都是在曬穀場,趕著牛人工來做。現在村裡有人做這個生意,機械脫粒。他那邊裝置多,也不貴。”
“你幹這些活倒是很自然。”
“從小都會幫著做。我爸在學校裡比較忙,家裡的農活,平常主要是我媽做的。”餘秋挑著擔子,姿態熟練得很。桶裡豆不滿,他說話都不氣喘。
“餘秋?哎呦,什麼時候回來的啊?”路上碰到一個大娘,熱情地拉起了家常。
“昨晚上回來的,大娘,我虎子哥回來了嗎?”
餘秋就是個又乖又和善的孩子,大娘聽他叫得一點都不生疏,臉上笑開了花:“回來了,看看你,名牌大學的大學生一回來就幫家裡做事,我家虎子現在還沒睡醒!”
“虎子哥平常上班估計很累。”
“哎,是啊,又黑又瘦的。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看看你,還是那麼白白淨淨!”大娘說完就開始八卦,“啥時候結婚啊?”
餘秋也是無奈,村裡就這麼些鄉里鄉親,哪家有點什麼事傳得廣。他只能乾笑著說:“先賺錢,先賺錢。”
“書讀得多就是志向遠大!”大娘又讚了一句,然後說道,“等你發達了,別忘了帶一帶你虎子哥啊。”
“一定,一定。”
大娘總算是走了,根本都沒注意到非爺。
“你是這個村裡最靚的仔啊?”非爺調侃道。
餘秋搖著頭笑道:“還不就是考上大學之後受到的關注多了些。村裡雖然也有幾個大學生,但我那個學校是重點大學,好那麼一點點。”
他話雖然這麼說,但等他到了磨坊,果然同樣過來打豆子的人也都跟那個大娘一樣,誇獎著餘秋。
非爺無心去注意他們怎麼花式誇讚的,呲著毛盯著磨坊邊上的幾隻狗子。
村裡的狗子,果然兇一些啊。仗著狗多勢眾,非爺的氣場一時之間竟然鎮不住他們。
餘秋正好藉機抱起非爺,應對這些鄉里鄉親的誇獎讓他有點臊得慌。
外面的世界哪裡那麼好闖哦?
然而餘秋又畢竟是令他們羨慕的,餘秋的父親,又確實是讓他們尊敬的。
“餘秋啊,你在電視臺,那不是經常出去採訪?”打豆子要排隊,一群人把桶擱在那排隊,除了閒聊還能幹嘛?
“是啊,出去採訪很多。”
“那不是採訪過很多大領導大老闆?”
餘秋苦笑臉:“叔,電視臺很多節目啊。我平常出去,經常採訪的就像是咱們在這裡打豆漿,生活欄目。”
“那有什麼好採訪的?”大叔很不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