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醒來,非爺又來了這麼一回,被自己變成貓的情況嚇得不輕。
餘秋又接到方欣雨的電話,咬了咬說:“我今天就出發過去,我媽她們跟何詩也一起過去,等著過年。你幫我們先準備好吧!”
去了一趟公司安排了一下事情,他就接上何詩跟孩子,還有兩個媽媽一起出發了。
沈晴雪有些擔心小寶寶受不得顛簸,不解地問道:“怎麼這麼匆忙啊?是不是那邊出了什麼事?”
何詩已經聽餘秋說明了原因,開口解圍道:“媽,我也早就出月子了,沒事的,那邊都安排好了。”
沈晴雪就沒再說話,把小心荷抱在身上,讓她睡得安安穩穩的。
餘秋心裡著急,但車子開得很穩。
非爺顯然是真的進入了忘掉所有人、甚至進入忘記自己早就變成貓了的這檔子事。
所以每次睡覺一醒,就一遍遍地經歷第一次發現自己變成貓的惶恐不安。
在這種情況裡,可能再下一次睡醒,他就再也沒有關於顧言本身的記憶,從此真的變成了一隻貓。
陳家灣那邊,方欣雨抱著非爺在曬太陽。
非爺重新安靜了下來,執行著自己倉促之間的決定:先隱藏起來。
這一點,倒是跟他忘事之前的決定一致。
可是很疑惑啊,為什麼這個女人對自己好像有很深的感情,自己卻不認識?
方欣雨在鞦韆長椅上一晃一晃地,跟非爺講著往事。
非爺心裡忍不住地震駭,原來自己變成貓已經很久了,已經忘記變成貓之後的事情。
方欣雨講不完他變成貓之後的全貌,但從隻言片語裡,非爺像是聽入迷了這個故事。
他的心情很複雜。
白天時候,他的精神相對好一些。
大概到了困了、睡覺的時候,又會想不起來自己已經變成一隻貓過。
銀杏坡上的不遠處,有客人在議論,似乎是因為方欣雨跟一隻貓說話的時間太久了,顯得神經有點不正常。
非爺感到有些憤怒,對旁邊這個一往情深的美女又很心疼。
他很茫然地,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現在,似乎腦筋也不如往常清楚。
快入夜的時候,方欣雨抱著他,迎接到了幾個人。
走在前頭的年輕男人先把他抱到了身上,然後方欣雨就先過去逗弄了一下尚在襁褓的小寶寶,帶著另一個美女和兩個中年女人去住下了。
非爺覺得被男人抱著很古怪,想要掙脫,卻聽他小聲地說道:“顧言,聽得懂嗎?”
非爺安靜了下來,心裡一凜,他就是方欣雨說的餘秋嗎?
餘秋抱著非爺走到方欣雨原來住的那套房子,拿鑰匙開啟了非爺曾經呆的小房間。
小房間裡,只有一臺電腦。
餘秋關上了房門,才重新凝視著他說:“顧言,你聽得到,就點點頭。我知道你很謹慎,但是我們其實認識有三年了,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原來聽得懂你說話。”
顧言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我信你個鬼?我會有最信任的人?
你講什麼屁話,你一個人怎麼可能聽得懂貓說話?
可是方欣雨一天的講述,卻讓他不由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