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男人沒有開口，而是看向那老人。
“把吧。”
老人雖然依舊閉著眼睛，但已張開了嘴，吐出了兩個字。
老人的聲音沙啞而又渾厚。
按理說，沙啞和渾厚是截然相反的兩個聲音概念，但在老人身上，卻完美地融合了。
渾厚是他的聲音底子，沙啞就像是那無盡的滄桑和歲月留下來的痕跡。
陳當歸微微一顫，緩緩蹲下，將手搭在了老人的脈搏上。
很快，陳當歸的眼睛就眯了起來。
這老人體內的氣息十分紊亂。
這種紊亂情況，換作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但這老人竟然能硬挺著，可見年輕時是一個多麼強悍的存在，即便到老了，肉體強悍程度也依舊恐怖如斯。
至於這些紊亂的氣息，是怎樣造成的？
陳當歸掃了一眼，老人的手背，還有脖子，以及所有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
而只要是老人身上肉眼可見的地方，都是傷痕累累！
那麼老人身上其他地方，又得是何等的觸目驚喜？
這是真正的勳章，一個男人，一位英雄的勳章！
片刻後，陳當歸收回了手指。
威武男人問道：“如何？”
陳當歸沉聲道：“氣息紊亂至極，身上心傷疊加舊傷，整個身軀早已破損不堪，如果換做普通人，恐怕已經沒命了。”
“放肆！”
聽到這話，教頭嚇了一跳。
猴王更是直接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厲斥一聲，地花境修為氣息爆發而出，彷彿隨時都要給陳當歸這個大不敬的傢伙致命一擊！
冷豔皮衣女人眼中也湧現著憤怒和殺意。
威武男人相對成熟一些。
但他的眉頭也狠狠地皺著。
不過隨著陳當歸這話道出，那一直躺在藤椅上的老人，倒是緩緩挺直了身子，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渾濁，但卻時而有精芒爆射而出，彷彿有星辰在眼中爆炸。
這一雙眼睛，好像能夠洞穿世間一切邪祟，洞穿人的靈魂！
“本以為，又是一個招搖撞騙的小鈴醫……”
老人看向陳當歸，淡淡地道：“想不到，你倒是有些門道。”
聽到這話，教頭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猴王和皮衣女人的面色卻難看起來。
既然陳當歸這話說的是真的，豈不意味著首領的身體，現在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差？
那些醫生們都說，首領最多還有半年好活，看樣子……這都是一個理想的數字啊！
……